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馥娘,可开始了?”
江馥若是弹,便会暴露她不晓音律的事实,她若是不弹,同样是坐实李文蓁的猜测。
两人迄今为止还未撕破脸面,李文蓁今日执意如此,江馥也不打算再忍让。
她冷笑一声,正欲发作,有一人影从她身旁站出来。
“方才李娘子所奏之曲清耳悦心,芙绵听完也来了兴致。”芙绵对李文蓁说完,又看向江馥,“不知馥娘可否将这个机会让与我。”
江馥面露诧异。
她没想到姚芙绵会弹琴,更没想到她会站出来替她解围。
一时间聚在江馥与李文蓁二人身上的目光都移向姚芙绵。
李文蓁狐疑道:“你会?”
姚芙绵轻笑道:“只是会些皮毛。”
姚芙绵将话说到这份上,李文蓁若是继续坚持要江馥弹奏,便是表明她偏要今日跟江馥过不去,后面不便收场。
她笑了笑:“既姚娘子有如此雅兴,我等便洗耳恭听。”
姚芙绵道了一句谢,往前走了一步被人拉住手腕,江馥用仅她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不必勉强,大不了我们直接走便是,区区一个李氏,江氏还不放在眼里。”
姚芙绵只留下一句“不必担心”,便走到琴桌前坐下。
她坐姿端正,凝神片刻后,左手轻轻扶住琴弦,右手开始勾挑。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如柔夷一般,众人最初注意力都在她柔美的指上,很快又被她的琴声吸引。
琴声悠扬,如林间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空灵悦耳,欢快的曲调使听者仿若置身在明媚灿烂的春日中。
一曲毕,余音袅袅,久久未绝。
贵女们尚未回过神,姚芙绵起身行了一礼。
“芙绵技艺比不得李娘子万一,还望各位娘子莫要取笑。”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姚芙绵哪里会比不上李文蓁,李文蓁若非弹奏的江砚的曲子,怕是要逊色几分。
姚氏虽已落寞,但姚芙绵自幼接受各种教导,无论是礼仪与品行,她都不输高门的贵女。
是以她在面对洛阳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女们时并不会怯场。
有人问道:“姚娘子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甚是悦耳。”
今日是赏花宴,自该是与春有关。
姚芙绵当即为这首曲子取名:“春水游。”
她说完在场的人面色有些古怪,但为何如此姚芙绵也无从得知。
此事便算揭过,众人又玩起诗词,还算一片融洽。
归府路上,江馥让姚芙绵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经过今日之事,江馥对姚芙绵的介怀放下不少。
“没想到你琴艺不俗,之前倒是小看你了。”
姚芙绵也不知江馥这话是夸赞还是挖苦,只轻笑道:“娘子谬赞。”
方才还喊她馥娘,此刻就换了称呼。江馥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以后唤我馥娘便可。”
姚芙绵便顺从地喊了一声。
江馥之前看不顺眼姚芙绵,如今有冰释前嫌之意,便想找些话来说,思来想去,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堂兄……他也擅音律。”
此事姚芙绵自然知晓,江砚琴技出神入化,她在扬州时便有所耳闻。
“方才李文蓁所奏便是我堂兄去岁春日所作之曲。”想到李文蓁,江馥冷哼一声才继续道,“那首曲子也叫‘春水游’。”
姚芙绵恍然,难怪她方才说完名字在场的人会露出那种神色。
然而她所弹的春水游,也是受到李文蓁弹的那首曲子的感触才有的想法,因此也不能算与江砚无关。
提到江砚,江馥语气也带上自豪:“不过她如何能弹得出我堂兄曲子的意境,不过是学个样罢了。”
“原来那首曲子是大公子所著。”姚芙绵钦佩道,“那样的曲调芙绵确实比不上。”
“不必妄自菲薄。”想到宴上姚芙绵站出来的身影,江馥宽慰道,“若是你来弹,定能比李文蓁好上不少。”
“馥娘抬举我了。我确实也想试上一试,只是不知从哪可以得到琴谱。”
姚芙绵说完,露出几分失落,以她目前的境况,确实觅不来江砚的曲谱。
“这有何难。”江馥信誓旦旦,“我寻来给你。”
话出口江馥又有些懊悔,可姚芙绵露出那般欣喜的模样,她又认为是值得的。
次日,江馥果真替姚芙绵送来春日游的琴谱。姚芙绵感激道:“多谢馥娘,待我熟练之后要弹给你听。”
江馥应下,唇边是笑意。
姚芙绵得到曲谱后日日练习,整个琉缨院都能听到琴声。十多日后,姚芙绵让锦竹去找江馥,道她已学会,问江馥哪日得闲,想要弹给她听。
江馥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