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共处的。
陈应旸没跟父亲明确提过钟语,但陈润韬应该是知晓了,毕竟于文娉是他的枕边人,再守口如瓶,也难免透露端倪。
苏家来吃酒席,陈润韬不再撮合他和苏雨欣,把她当普通的晚辈。
苏雨欣即将研究生毕业,是趁论文答辩的空隙回的西城。
她一眼就看到他腕上常年戴的手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女生用的皮筋。还有左手的银戒。
她指指,说:“挺守男德啊你。”
显然是故意而为之,明眼人不问也该知道,他有主了。
但也招来了“祸端”。
认识他的长辈们,无一例外问起,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定下来。
陈应旸答不上来,且不是擅长说场面话的人,皆以一笑应之。
宾客众多,他随着父母招待,饭没吃几口,酒倒喝下去不少。
他的脸慢慢变得整个通红。
陈润韬更是喝醉了,宴席两点后才全部散尽,于文娉叫陈应旸一个表哥扶他上车。
陈应旸胃不大舒服,头晕得更厉害,约莫是空腹饮酒的缘故。
他坐在桌边,拿来碟中一只冷掉的寿桃包,温吞吞地撕着吃,就是这个时候,接到钟语的电话。
她想着,这个点,他那边怎么也该结束了,才打来。
“喂,老婆?”
钟语顿了下,听出他语气里的醉意,说:“你喝了很多吗?”
“不知道。头晕,胃疼,难受。”
完全是撒娇。
平时的陈应旸哪会这样说话?
“你现在在哪儿?酒店还是家?”
“酒店。”他声音含混不清,“估计坐不了车,不然会吐在车上。”
她哄着他:“宝宝,有水吗?多喝点,把酒精代谢掉就好了。”
“不想喝,”陈应旸慢慢地伏低身,轻声抱怨她,“之前都是我照顾你,你怎么不来照顾我?”
她哭笑不得:“我倒是想,这么远,我怎么照顾?”
“谁叫你不跟我回来。”
她不跟一个醉鬼计较,“叔叔阿姨呢?你身边没人吗?”
“我爸送回家了,不知道我妈上哪儿去了。”
说着说着,慢慢地没了声。
“陈应旸?老公?”
钟语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过去了,又担心他昏迷了。
她心焦不已,又没于文娉的联系方式,骤然想起办酒店的位置,她忙上网找酒店负责人的电话。
“你好,能不能帮忙去今天办五十岁寿宴的厅看一下,有没有一个年轻男人醉倒了?我怕他出事。麻烦快一点。拜托拜托。”
服务生和于文娉是一起看到陈应旸趴在桌子上的。
过了一会儿,钟语收到回电。
“小姐,那位先生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她硬是花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救护车,医院。
她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呼吸也停了,连怎么道谢、挂掉电话的都不记得了。
晃过神后,钟语查询当天回海城最近的一趟车次,一、二等座没票,幸好还有商务座。
她顾不上收拾行李,拿上身份证和手机充电器,打车去高铁站。
她从来没觉得,时速三百多公里的高铁这么慢过。
偏偏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快捷的交通方式了。
手机快没电了,她插上充电线,双手捂着脸,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但不行。
关心则乱,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事情发生在亲近的人身上,就是百分之百。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看向窗外,试图放空大脑。
到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陈应旸吊了一下午水,现在还躺在简易病床上。
钟语一路找过去,见到人,没有拥抱,没有慰问,反而打了他胳膊一巴掌,“在自己妈妈寿宴上把自己喝进急诊室的,你真是够行的。”
“痛。”他才醒过酒,有气无力的,“好凶啊钟语。”
“你还知道痛。”她说着说着就红了眼,“你吓得我心痛死了,你怎么这么脆皮啊。”
他轻笑了声,“受罪的是我,怎么挨骂的还是我。”
“你身体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喝那么多干吗,你不会推掉吗?”越骂,她眼睛越红,气得想咬他,然而却是泪先滑了出来,“你不知道有人喝酒喝死的吗?”
“别哭啊,没多严重。”
他想去抚她的头,却够不到。
钟语蹲下去,用脸贴着他的掌心,哽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