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防两难,躲不及,又惦记着,不能伤着她,于是沦为她砧板上的鱼肉,“谁说写过你,你就是女主角了?”
钟语咬牙切齿地说:“你肯定写我坏话了,怕我跟你闹,才这么藏着掖着。”
“你就当作是吧。”
“什么叫‘当作’?你到底写什么了?”
陈应旸狠下心来,钳住她的两只手,单手控制,腰一使力,调转两人的位置,变成她躺,他压着她。
“好奇心这么强?你难道不知道情侣之间也要保持距离吗?”
钟语挣开他的桎梏,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拽,盯着他的双眼,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保持距离’?”她重复他的话,忽然用力推他,“那你离我远点。”
“你刚刚怎么亲我的?”
陈应旸去而复返,俯身去寻她的唇,她伸手挡住,不给他亲,他就亲她的手背,目光锁着她,不遗漏一点表情变化。
钟语受不了那种湿痒感——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身体轻动了下。
他见状,拿走她的手,十指相扣地牵着,鼻头蹭了蹭她的,结结实实地吻住她。
她发丝凌乱,几缕糊在脸上、唇边,他拨开,勾到耳后,含吮着她的下唇,慢条斯理地侵入,和她的舌尖狭路相逢。
而狭路相逢,必有一败。
钟语觉得他吻技愈发的好了,她快招架不住了。
当接吻发生在私密的空间,又是“床”这么暧昧的地方,纵是自控力强的人,也难免干出类似于“文以儒乱法,武以侠犯禁”的事。
陈应旸正不正直,钟语本以为她很了解,在此之前,他既不出入声色场所,又不乱与异性结交。
今天,她对他“刮目相看”了。
她外套在客厅脱了,剩一件薄毛衣,里面一件打底衬衫。他抽出扎在裤头里的衣角,手指沿着脊椎骨,一路蜿蜒向上。
停住。
吻也中止了,他们钝钝地呼吸着。
陈应旸嗓音喑哑,像被烈酒灼伤了嗓子:“我说的距离不是这个。”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什么都跟你说。”
他解开了。
“不想让你知道。”
钟语脚上的拖鞋不知何时掉了,她蜷起脚趾,“知道什么?”
知道他过去暗恋她的种种心理活动,卑微的,阴暗的,充满占有欲的。
知道他做过一场不堪直言的梦,和现在的情景十分相似的梦。
话无不可与人说,但十几岁的陈应旸,独独对所有人瞒了这一件事。
钟语没听到他的回答,先闭上了眼。
他细密地啄吻她的额头、脸、下巴、脖颈,衣领阻碍了他进一步向下,但他的手,经常握笔杆的手,在探索她上,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和灵活。
她如果能预知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定不穿高腰牛仔裤。
不,不该来的。
陈应旸的手指修长,指甲常年修得短而圆润,她早就知道了,却没想到以另一种方式感受。
一根指节。
仅仅一根。
窗户关得很紧,屋外,早晨的阳光照进来,屋里的温度攀升着,她却感觉,他带来一阵凉意。
钟语好难捱,想要更多,更深,又想他离开。
她咬了咬下唇,说:“你妈妈才走不到半个小时,你就和女朋友在家里这样,成不成体统?”
陈应旸轻笑了声,“你不是喜欢追求刺激?”
他看不到,凭着直觉,四下试探着。她难耐,他也难受。偏偏两个人,谁也不打破僵局。
她身上出了薄汗,手心滚烫。此时此刻,如果她睁眼的话,会看到红晕从他的脖子根一路攀上了耳朵。
钟语想骂他,不会搞就别搞,不过转念一想,忍了。
谁还不是从第一次开始的?
最后的最后,陈应旸用手接住了,但难免沾到其他地方。
他贴近她的耳朵,明明房里没有旁人,却仍压低声说:“我没准备那个。”
“你要是准备了还了得?”她拧了他一把,“我现在怎么办?”
“你脱下来,我帮你洗净烘干。”
“……”
刺激是挺刺激的,就是收尾麻烦。
钟语人睡在他的被窝里,他抱了一堆干净衣服去楼下洗衣店,混着她的牛仔裤,好过突兀地拿一件衣物去烘干。
内裤是他手洗,用吹风机吹干的。
等他忙活完,重新进卧室,发现她睡着了。
这张床是他幼时,家里花重金为他定制的,如今依然结实,可他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多少衬得窄了。
现下,一个女孩,而且是他为之着迷多年的女孩,穿着他的睡裤,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