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死死地盯住他。郑熠然见她一副讨债的姿态,溜了。
她站起来,说:“邓思远说你昨天哭了?因为我跟你吵架吗?”
陈应旸两手插在校服外套口袋里,不看她,也不作声。
“跟我吵架那么会说,现在问你话,你又当闷葫芦了?陈应旸你有毛病啊。”
他开口说:“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捅人心窝子,你知道吗?还是说你身上的刺,只扎你身边的人?”
她说:“你被扎疼了你告诉我啊,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也可以直接说啊,我从来没让你无底线地容忍我的缺点。”
“人不是毫无瑕疵的流水线工艺品,就像你说的,我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毛病,你可以包容我,同样,我不觉得这是‘容忍’。”
“所以你昨天是不是被我气哭了?”
“如果我说是呢?你能改变你的脾气吗?”
钟语梗着脖子,“改不了,很难,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自己,我喜……我希望,以后如果再吵架,我们不要这么对彼此。”
“好好好,”她按住他的肩膀,推他往前走,“我请你吃东西给你赔罪。”
“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
“算了,其实也没多大事,我太上纲上线了。”
陈大少爷不仅身娇,心也弱,她不知道他为他哭过多少次,她知道的就那一次。
这次,她不过是从海城赶回来见他,他怎么又是一副要落泪的样子?
钟语调侃他:“你是陈妹妹吗?”
陈应旸倾上前,隔着中央扶手箱搂住她,“看破还不说破,你别说了行不行。”
她回搂他,感慨:“好神奇,我们俩闹过那么多矛盾,架吵了无数回,每次快彻底闹掰,又和好。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还是这样?”
“老了你还吵得动?”
“为什么不行?到时候我可能就会骂你:陈老头,叫你做饭,你人哪去了?”
陈应旸笑,笑得眼眶发热,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蹭。
于文娉和陈润韬偶尔也有这样温情的时候,却没想象过,和他喜欢的姑娘过上这样普通的日子。
“开心了吧?”钟语拍拍他的背,“好啦,放开我,我真的该回去了,我妈等我呢。”
钟语进家门时,犹一脸的笑。
段敏莉说:“不是国庆才回来过吗,怎么不等过年?多折腾呀。”
钟语放下行李,一把抱住她,捏着嗓子说:“妈妈,我想你了嘛。”
“得了吧你,说说,心情怎么这么好?”
“嗯……感觉谈恋爱挺开心的。”
段敏莉略惊讶地挑挑眉,“恋爱了?谁本事这么大,能捕获你的芳心。”
“你认识的。”
“小陈啊,那我能理解了。你们早该在一起了。”
钟语强调:“我之前真的,仅仅把他当成普通朋友。”
“只有你这么傻的,才会以为他也一样。”
“我现在知道他不是了嘛,而且他确实很喜欢我,对我很好。”
“之前那个谁,看你也没这么喜欢,既然你跟小陈在一起更开心,就好好谈。”
钟语洗漱完,看到陈应旸发的消息:到家了。
Endlich:我明天去医院探望你爸爸吧。
陈老狗:不用了,他快出院了,而且我才和他吵了一架,暂时没时机和他说起你。
Endlich:你们还没和好啊?
陈老狗:我跟他的矛盾难以调和,以前是我心软,这次我不想低头认错。
Endlich:对,你没错,应该他跟你道歉,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你啊。
陈老狗:你怎么知道?
Endlich:你就当我跟你有心灵感应。
陈老狗:……郑熠然是吧。
钟语转移话题:所以我的爱有没有让你的伤好点?
陈老狗:嗯。
在她想说“就一个‘嗯’啊”的时候,他又发来一句。
陈老狗:见到你的那一刻,什么都好了。
钟语整个人缩进被窝,憋着笑声,怕被段敏莉听见她的鹅叫,不知道是不是闷的,感觉脸好烫。
诶哟。
陈应旸搞什么啊,突然说这么腻歪的情话。
她重新摁亮手机,在黑暗中打字:那为了让你痊愈得快一点,明天你啥时候有空,再让你见见呗。
陈老狗:上午我妈去医院,下午我换她。来我家?
钟语难得周末没赖床,早早起来打扮。
段敏莉见了说:“还真是一副在热恋中的小女儿情态。”
“之前我俩门对门的,太熟了,现在才有一种谈恋爱的感觉。”她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