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僵?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啊,估计写新本子吧。
郑熠然:陈应旸,啧,还不是为了跟他爹赌这一口气。
Endlich:赌什么?
郑熠然:就国庆那会儿,他跟他爸妈立了个军令状,说要在三十岁前稳定下来,不然就听从他们安排。
郑熠然紧跟着又发:你别嫌我多嘴啊,你看,他去海城是为的你,留在海城也是,他什么想法,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钟语把话题绕回去:那之前他把东西给你的时候呢?
对方安静了会儿。
钟语的车来了,她切出去,调出乘车码“嘀”了下,落座后,郑熠然的消息正好送达。
郑熠然:我跟她,就像一根绳子的两个端头,看似紧紧牵连,密不可分,可一旦绷直,就离得很远很远。
郑熠然:他原话差不多是这样。
钟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是道了声谢。
她慢慢地吃着红薯,广播报站,她将垃圾裹成一团,下车扔了。
这几分钟的时间,她做下决定,陈应旸再来找她的话,她就好好跟他把这事理清楚。
但他迟迟没来。
这日是周六,钟语没出门,午餐靠外卖送菜,炒了两个简单小炒,晚上吃剩菜。
她窝在沙发里,兴致索然地刷着视频。
自进台工作,她常常觉得生活被工作挤占得不剩什么了,难得的有空闲,她也不知道做什么,基本上就是躺着。
之前倒幸亏有陈应旸,可以叫他出去轧个马路,下个馆子什么的。
可能是生活太单一,才萌生的想恋爱的念头。
还有没有可能,上班上得她脑子锈钝了,才搞不懂男人,尤其是陈应旸的想法?
钟语思绪漫散着,面前突然漆黑一片。
她上App看了眼电费余额,有剩,那就是停电了。
她披了件外套,趿着拖鞋下楼,想看看什么情况。
有些邻居也出来了,三两凑作一处闲聊着,说是电路没修好,又出故障了,随即抱怨,什么时候能彻底修好,不出问题,三天两头的停电,谁受得住啊。
狗吠,小孩叫声,还有远一点的汽车喇叭,风吹得某处金属碰撞,城市各种声响,如此喧嚷,逼得星月隐而不现。
人越来越多。
有人不耐,大声喊着:有没有人来修啊,什么时候来电?
……
钟语下半身是一条薄薄的睡裤,抵不住秋寒,她继而上楼,没料想,正巧碰到陈应旸下楼。
楼道窄,一上一下,怎么装得了视而不见?
两人同时停住脚步。
借着手机的光,钟语看清他的样子,似乎没休息好,头发长长了许,没打理顺,眼皮褶皱加深,下巴生了点淡青。
他皮肤原是有着白玉般的质地,而现在,却褪了润感,成了干巴的冷白,嘴唇也是,泛白,不太有血色。
钟语不想先打破寒冰,但实在捱不住这样的沉默,说:“你……”
“我……”
异口同声地。
陈应旸先说:“我刚刚去敲你家门叫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没在家?”
“听见外卖来过。”
钟语“哦”了声,心说,那你不也在家么,一整天没半点动静?
又问:“你要去哪儿?”
“去酒店,还有稿子没写完。”陈应旸补充了句,“前两天有个项目找我救场写文案,催得急,我得赶出来。”
一看,他手里确实拎着电脑包。
跟钟语这个打工人不同,陈应旸干的姑且算是自由职业,他出了两本书,还做了短剧项目,有空的时候,写一些公众号的稿子之类的。
算是不辜负谢老师当年对他的期望。
不过其实他自己一直认为,这几年始终碌碌无为,是利用一腔理想,化作谋生之技罢了。
文学不再是风花雪月,是藏在柴米油盐的字眼。
钟语知道,他心里始终有自己的乌托邦,只是肉身滞留人世间。
写的那些东西,他未必真的喜欢,一方面受人所托,另一方面迎合市场。
停电的晚上,不得不顶着这么张颓靡的脸,要去酒店,把未完的稿子写完。
陈应旸偏过脸去,手背抵唇,咳了两声。
钟语下意识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过敏。”他顿了顿,垂下眸子瞧她,声音低了下来,“可能还有点感冒吧。”
春秋是易过敏的季节,他白生了一幅好看的皮囊,偏偏不抗造,每年身体总要有几次小毛小病的。
钟语环抱双臂,一是裹紧衣服,二是端出气势来,叫她不至于在矮他几层台阶的情况下,气势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