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卑劣的小人，那种阴狠恶劣让他沉默。

谭思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转过身，打开壁柜其中一个抽屉柜，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里面是溪溪初高中还有大学的照片。都是你走后她跟别人合影的。”

谭思嘉翻开相册，第一页是黎溪拿着奖的照片。她穿着附中红白校服，扎着马尾，弯弯的笑颜藏的全是青春年少。

“她高二参加英语竞赛奖拿到了省第六名。”谭思嘉翻开第二页，上面是黎溪跟一个男孩子的照片，“这是她班里的班长，当时跟她一起参加冬令营。他们关系很好，一起做题，一起比赛。”

照片上的男孩子笑得很灿烂，眼睛干净清澈，一看就是开朗活泼的人。

谭思嘉又往后翻了两页，上面又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看起来家教良好，彬彬有礼。

“这是她大学的同学，父母跟我一样，也是开医院的。他们两个人很有共同话题，都去对方家的医院参观过。”

谭思嘉一页一页地往后翻，全是黎溪和不同的同学朋友们的合照，但唯一相同的是她干净无瑕的笑。

“你看，溪溪一直过得很开心，是吧？青春的美丽与珍贵，就在于它的无邪与无瑕，在于它的可遇不可求，在于它的不重回。陪她度过十五年珍贵的人生是别人，不是你。十岁左右的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喜欢。她只是出于善良，所以才会对你好。在她眼里，你跟这些人没什么区别。你在她那里没有特殊性。就像当年你过生日，她选择照顾丽瑶，而不是去参加你的生日一样。你们都只是她的朋友，谁最需要她，她就往谁那里跑。”

十五年，郁穆没交过一个朋友，更没跟谁过多地相处，他习惯了一个人，习惯沉默，习惯孤独，习惯用行动表达，习惯了那张可爱的脸蛋，习惯黑夜里只有那两只布偶猫。

也知道黎溪当初跟他做朋友是因为善良可怜他，所以黎溪失约的那年夏天，他才会消失一年。

郁穆盯着相册，在谭思嘉一页页往后翻的过程中，黎溪稚嫩的脸一页页蜕变，她的短发也一页页变长，最终长成现在的样子。

她无瑕的笑慢慢模糊，他的意识仿佛回到离开那年的夏天。

两点一线的生活，不分昼夜的房间，他定做的睡梦娃娃，那两只陪他十年的布偶猫在他脚边寿终正寝。

他以为过去了十年，买了回青城的飞机票才发现仅仅过去两年。

皑皑白雪，他站在雪花漫天飞的机场，双手按着头望着步履匆匆的路人，脑里只闪过黎溪的脸。

那一刻他后悔了，后悔轻易离开黎溪，后悔他做的决定。

他高估自己的承受力，高估自己曾经想当然的不需要朋友。

他没把谁当成过支助，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知道自己其实也不是无坚不摧，知道自己···

回神间，谭思嘉温和充满能量的声音像电波传到他脑里。

“我知道，你一定希望溪溪过得开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