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母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迎来了好日子,却是以别离为代价。 和亲北夷那日,晖宁公主身着九层蚕丝锦衣,头戴金冠,一身华贵。 冯氏哭得快要晕死过去,忽然请命要随公主而去。阿宁扶起自己的母亲,悄声道:“谢谢娘的生育之恩和多年的照顾,只要您一生喜乐安稳,阿宁亦别无所求了。” 拜别中原皇帝时,那个穿着玄衣龙袍的男人突然对晖宁道:“叫朕一声父皇吧。” 良久,阿宁行礼拜别:“陛下。” 自此,这个故事就换了个地图。 北夷迎亲的加上王朝送亲的足足有上千人,车队和仪仗队从街头遍布街尾,排场十足。 出了京城,便是无休无止的赶路,往北方而去。 每日除了吃喝睡,晖宁公主基本都不用离开马车,晚上要是到得了驿馆就进去歇息,到不了就在原地安营扎寨。 阿宁头几日沉溺在别离的悲伤和迷惘中,此时缓过来了就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看。 北夷与中原王朝不是第一次结亲,以往的和亲公主总是哭哭啼啼,这里疼那里酸,吃不惯住不惯的,尤其耽误行程。 北夷使臣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小公主不抱怨舟车劳顿,没有说过一句辛苦的话。 实际阿宁也不觉得辛苦,她在认真欣赏沿路的风景,注意周围环境的变化,还挺快乐的。 若是觉得闷,她还有好几个侍女陪同说话,侍女们看起来都不太高兴,却在努力附和她,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 “陪嫁侍女不论愿不愿意都没有选择,你是她们余生唯一的指望了,她们自然会一心追随你。” 出了皇城,告别了母亲,葭葭就是阿宁唯一熟悉的朋友。 两个女孩相依相伴,即使葭葭没法被别人感知到,阿宁看不到她的面庞身姿,却能听到她的声音,有她在,自己不会寂寞,相信她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难以避免贴身随侍的人以为她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经过葭葭提醒,阿宁在一天露营的时候,把侍女召集在一起,对她们道:“你们都是我的随嫁侍女,往后的日子就靠咱们相互扶持了。你们跟着我,只要有本公主在,绝不让你们受苦。” 即使她们目前还不能彼此信任,这样的话也是暖心的。 夜里寒凉,北夷的来使穿着兽皮大衣,拢起篝火,让所有人围在一起取暖。 这些时日,两方的交流不多,阿宁顶多和最前面的那个首领说过几句话,就能解决她的基本问题。此刻她和侍女们正在熟悉,突然听到了对面的北夷人唱起了歌。 他们用着部落内部的语言,阿宁不懂,那旋律听起来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富有草原上的情感。 她听不懂,可她感觉到了。 阿宁心想,北夷估计也没有那么可怕吧…… 葭葭总算懂得了什么叫那时候车马很慢,和亲车队从京城出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两三个月,气候越走越冷,走到北夷的时候全都换上了貂绒。 阿宁这么久以来除了思念母亲,心态好的不得了,身体也很健康。但她不抗冻,入冬后受了一场风寒,比预计到达的日期晚了两日。 这一天,她刚从宽大温暖的车厢里小憩醒来,突然发现外面的车队停止了前进。 ……到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听说来往北夷的车队,有时会遇到谋财害命的匪寇,这么一想她马上紧张起来了。 “不会的,看外面的官方旗帜,哪个不长眼的敢抢啊?”葭葭安慰她。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 突然,车厢外传来一个和中原男子很不一样的声音,用着蹩脚的汉语道:“可汗帐下大王子呼延赫,特代表北夷一族前来,迎接晖宁公主。” 阿宁松了口气,原来是对方的迎亲队到了啊,还是北夷的大王子。 ……等等,葭葭在她脑子里叫出声。 大王子?! 外面的侍女掀开了车帘,阿宁故作镇定,慢慢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站在车厢下首,用着北夷特有的姿势行礼的,正是所谓的大王子。 大王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长得高大魁梧,双眼如鹰隼一般犀利,鼻梁高挺,长得英气逼人,浑身上下充满了男子汉的气息。 不丑,还很俊,留着的胡子拉低了他的颜值。 当晖宁公主出现在他眼前时,这个大王子的双眼忽然迸发出一股热烈的光,那种眼神足以灼烧一切,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而他本人却非常有礼道:
公主和亲(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