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确认对方是不是装给她看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太薄弱,自打经历过那些事后,叶挽之再也不能全然相信苏霁了。 这一次的宴会细究起来,和上一次也没什么不同。酒过三巡,宴会过半之后,皇帝突然对丞相道:“叶爱卿,朕听说你那宝贝女儿正在议亲,此事是否属实?” 丞相心惊胆战良久,此时听到龙椅上的人提起,反而没那么意外了。 再如何万人之上的臣子,终究还是在一人之下。 丞相拱手弯下腰,操劳半生让他的背有些佝偻,青丝已近半白:“回皇上,确有此事。” 老皇帝又问:“那可定下人选,打算婚配了?” 丞相闭了闭眼,十分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却无可奈何:“……回圣上,臣之女年岁尚小,老臣还想再多留她几年。” 答非所问,那一刻老臣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丞相夫人表情管理差点失败,拉紧女儿的手,生怕下一刻就失去她。 叶挽之垂着眸满心哀痛,她甚至不知今夜之后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 破防的除了丞相一家,还有渊王殿下。 苏霁死死握着酒杯,脸色突然阴郁下来。 突然,老皇帝不明所以的操作中道崩殂,因为他头疼病又犯了,一瞬间耳鸣目眩,往后一倒。 宴上突然兵荒马乱,传太医的传太医,呼喊皇上的呼喊皇上。 丞相一家和不明所以的外命妇匍匐在地,不敢动。 年夜,圣上因头痛发作,宴会中途停止,大臣家属悻悻回家。 第二日宫内传来皇上病情好转的消息后,众大臣才从心里松了口气,除了丞相。 因为这件事,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了。 叶挽之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脸色苍白,神情呆滞。 她感到自己身为女子的悲哀。 亦或者,所有人在君权下都是渺小的,连她的爹爹也不例外。 爹娘似是一夜之间愁白了头,连夜商量,叶挽之躲在屏风后面直掉眼泪。 丞相日日担心盛极必衰,功高震主的事,希望女儿不嫁皇家。 自始至终却忽略了一件事,入不入皇家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龙椅上的那个人说了算。 老皇帝问出那几个问题,就说明自家女儿被皇家惦记上了。 现在唯一的解法,就是早日定下婚约,早日完婚。 很快,她就要成亲了,叶挽之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嫁人,甚至不惜违背父母的意愿,决心嫁予皇室中人。 想了这么多年都没实现,偏偏在她不想了之后,突然只能被迫选择。 叶挽之苦笑一声,从秋千架上站起。 她不想再让父母为难了,她会告诉他们,自己接受爹娘的一切安排。 无论嫁予谁,只要能摆脱目前的困境,她认了。 她正要去正厅,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荀风一身盔甲出现在她面前,显然是急急赶来的。 叶挽之看到他,神情有些许愣怔。 荀风何尝不感到煎熬,他知道丞相的顾虑,也明白挽挽的心之所向,却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他收到丞相的消息后急急前来,见到她的时候胸中千言万语,临到口中,吐不出一个字。 因为荀风清楚地知道,他对此无能为力。 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丞相和夫人似是掐好时间走入院中,自顾自坐下,看着僵持的两人。 叶挽之对爹娘行了一礼,也坐回了秋千上,她心里有数了。 果然,丞相开口道:“我和你家老头也算是半辈子好友了,只是碍于政事上要保持距离,不引上面猜忌。” “在挽儿的婚事上,我和夫人从始至终就挺中意你的,可惜也知咱们两家很难结亲。” “如今,”丞相叹了口气,路都是被逼出来的,“我老了,朝堂的事干不动,也不想干了。” “若是老夫致仕了,你我两家结亲再无阻碍。” 丞相老早就在想抽身的事,本来还想再观望一下,可人总是被世事推着走。 他的儿子中没有高官人才,所以只要他致仕,叶家在官场的辉煌就过去了,也没有被防着的必要。 夫人也笑着补充道:“更何况,你不是在我们夫妻面前提过亲嘛。” 短时间内想找一个可以托
逼婚(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