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娘了。我是带你们来看别的,只是洛娘刚好被我安置在这而已。”她身形轻盈,一下子就跳到一堵塌了一半的矮墙上,指着远处的灯火道:“你们看那,是皇宫,看得见摘星楼吗?”
魏如意虽然不在京城了,楼上的长明灯却还亮着,据说用的是北海进贡的鲸油,为了这个,北海几个县都有弄玉使常驻,派下差使,让当地渔船出海捕鲸,劳民伤财。
“魏如意一走,摘星楼也没有主人了。”瑶环感慨道。
“那倒不会。”虞青道:“他那摘星楼这么好,徐老人一定会占了的,你等着看吧。”
她说到这,又来了气,嫌弃道:“我也真服了魏如意了,举国之力供他修道,修了那么多年,他倒好,徐老人一来,他直接跑了,也太没出息了……”
瑶环笑道:“也许他是以退为进也不一定,他这人从小就是这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以退为进也没有这样的,那么好的摘星楼,说不要就不要了。”虞青生气道。
“我听出来了,高人主要还是馋那座摘星楼。”萧邈也带着笑意道。
“胡说。”虞青立刻道:“我才不馋摘星楼呢,他有摘星楼,我还有青城山呢,为了我修炼,我舅舅给我把青城山的山川都改了,只要我回去,要什么都有,比摘星楼好多了。”
她说完自家的不算,还嫌弃道:“再说了,摘星楼也就那样,徐老人占了就占了,他有摘星楼,我有揽月台,怕什么?”
“什么台?”萧邈故意问道。
果然虞青就嫌弃他。
“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啊?”她嫌弃道:“我看你们平时讲书讲诗,一串一串的,到我说的话,就全听不懂了。摘星对揽月,这都听不懂?”
“那是不是还有射日台?”瑶环也问道。
“那可不敢。”虞青难得谦虚一次:“射日是上古的先神才敢说的话,现在修道,只敢说问日罢了。摘星楼,揽月台,问日阁,魏如意是正统道家,修的是日月星三清之道,我当初一听说他修了摘星楼,就知道必定有个揽月台了,直到他走,我才找出来在哪。不然我怎么敢把洛娘放在这里……”
“他这揽月台,有什么说法?”萧邈问道。
“说法就是这地方是他的,他人走了,但气息还在,邪祟轻易不敢靠近。徐老人也不敢硬闯,这是忌讳,容易结因果。”虞青正说着,忽然眉头一皱,道:“来了?”
“什么来了?”瑶环还问,只见山中忽然起了大风,一道黄影遮天蔽日而来,萧邈立刻往前站,虞青也向前,两人把瑶环和红燕众人挡在身后。
黄影到了,却不落地,而是发出桀桀怪笑,虞青骂道:“别装神弄鬼的,有话就说。”
那黄影却不听话,直到萧邈手扶在剑上,才轻飘飘落地,化作一个穿黄衣的中年道人模样,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小皇孙一案里逃走的黄道人。他一副有了靠山的样子,笑眯眯落了地,朝虞青笑道:“高人,别来无恙……”
自古徒弟都爱学师父,他也学的是徐老人的原话,但虞青对他,可就没有对徐老人客气了。
“你胆子倒不小,敢这样跟我说话。”她轻蔑地扫了他的手一眼,道:“爪子长回来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君上又何必咄咄相逼呢?”黄道人笑嘻嘻地道:“听闻君上前些日受了重伤,险些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了,不知如今大好了没有?”
他话中威胁的意味太重,虞青顿时就怒道:“我好了没有,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横竖你师父会替你收尸的。”
“我师父没空,倒是君上,挺擅长替人收尸的。”黄道人又道。
虞青的反应是直接吹了声口哨,只见一道翠色从她袖中飞出来,正是她随身的飞剑,当初在温泉宫,她正是用这柄剑,逼得黄道人不得不往计修鸿镇守的石林逃窜,最后斩下他一只爪子的。
黄道人虽然得意,但也时刻防范着,见状便往后退,手中立刻拿出一个圆圆的龟壳状的东西,口中还道:“君上不必白费力气了,我师父已经赐下护身法宝给我,君上想杀我也难,不如听听我带来的口信吧。”
“有屁快放!”虞青连市井骂人的词也学会了。
“我师父让我带句话给君上,说京城日短,不如江南夏日长,君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些回去,不要羁留在这了,恐惹家人担忧啊。”黄道人文绉绉地道。
虞青冷笑出声。
“魏如意坐镇京城十九年,他都没让我走,你师父是什么东西,到京城才几天,就赶我走?”她轻蔑地道:“他有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先登上魏如意的摘星楼再说吧。”
这话总算刺中了黄道人的要害,他也有点恼怒,表面不露出来,仍然咬牙笑道:“君上这样固执,那日后要有什么不测,也怪不得我们了。话我已经带到了,等我师父登上摘星楼那天,一定请君上来看。”
他说完,竟然有点拂袖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