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争吵,而是从方子溪手中接过案卷。
“七个命案现场都看过了,你有什么看法?”他问方子溪。
方子溪看着敞开的号房,沉吟了一下。
“但凡命案,最关键的无非是这几样,尸首,凶器,现场,这几样找不到破绽的话。就得从受害者身上下手了,他平时和什么人往来,有没有和人结仇,既是凶杀,凶手因何动了杀机?如果是自杀,又是为什么萌生了死意?既然这七个人死在贡院中,共同点都是考生,有个东西是绕不过去的……”他娓娓道来,看了萧邈一眼。
萧邈明白了他的意思。
“考卷?”
“是。七人死在夜间,考卷有没有完稿?卷子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这都是疑点。考卷作为重要物证,应当取出来分析,再审问七人的仆从和朋友,才是办案的道理。”方子溪道。
“这可不巧了。”叶九道:“春闱是国家大事,别说出了命案,就是起了火,遭了水,剩的卷子残渣,都是要收归翰林院的,要看考卷,除非放榜之后。否则就不是命案的事了,这一科的考生功名都要受影响。”
“命案不破,就算放榜,又如何服众?”叶璟反问。
叶九袖手,只是冷笑。
“我跟殿下说话,代表是宫里和主审官说话,叶璟大人只是考官之一,恐怕轮不到你来做决定吧。”他斗了一天的嘴,这时候才显出代表东宫的立场来,对着萧邈不卑不亢地道:“春闱大事,奴婢不敢擅专,殿下要看卷子,还请进宫一趟,请了旨再说吧。”
要换了别人,也许就绕过去了,但萧邈当初可是能直接请旨查弄玉库的人,这次自然也是一样,毫不退让。
“方师兄,陪我走一趟吧,赶在中午进宫,下午就能看到卷子了。”他道。
方子溪十分惊讶。
“我?”他没想到萧邈不带林舜而带他,但他性格沉稳,只惊讶了一下,还是跟上了萧邈。萧邈这次选的人也确实怪,带上方子溪,带上了虞青,直接进宫请旨,要看封存的卷子。天熹帝正炼丹,萧邈在长安殿外等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终于李福子带着口谕出来了。
“圣上说了,放榜前卷子不出翰林院,是祖制,一定要看的话,你带个人进翰林院看,看完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