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菲也站起身:“没事,快退了,我顺便去药店买个新的退烧贴。”
生病脱力的缘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冷漠和不近人情。
小区的路面基本已经完全干燥,只有花坛边还有隐隐的潮湿,药店和水果店都在一个方向。季菲和方林溪并肩走着,走的甚至有些慢,却谁都没有说话。
被人喊住的时候,季菲刚把已经没有降温效果的退烧贴摘下来扔进另一边的垃圾桶,而方林溪停下来在原地等她,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自然。
“你们也住在这里呀?”中年女人的声音,陌生又熟稔。
季菲转头过去,居然看到了在理科班时候的班主任。
她拎着一袋子菜,染成棕色的头发烫了卷,和高中那会儿的严肃截然不同,脸上带着令人亲近的微笑。
方林溪自然也认出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刘老师,原来您也在海城。”
“我来给我闺女带几天孩子,”她笑得温和,岁月已经给她刻上了慈祥的印记,刘老师看着走过来的季菲感叹道,“听说你们一毕业就结婚了,所以现在是在已经在海城定居了?”
能在这里看到来自家乡的熟悉的人,更何况还是曾经帮过她很多的班主任,季菲发自内心地开心:“刘老师,好久不见了,我们现在是都在海城工作。”
回答得真诚,却自然地忽略了第一个问题。
毕竟都要离婚了,没必要再当做喜讯分享。
但方林溪却是紧接着在她话音刚落就固执地补充了一句:“对刘老师,当时婚礼在海城办的,也是我们做事不周到,以为您上课就没想您费心。”
说的是没有发请柬的事情。
刘老师很没什么芥蒂地摆摆手,开玩笑道:“这有什么的,我确实也来不了,你们还替我省份子钱了。”
她顿了顿,回忆起什么,又说:“再说了,当时我算是把棒打鸳鸯的事做了个透。”
对面的方林溪和季菲都一愣,回忆避无可避涌入脑海。
上了年纪的人,一提起往事总是止不住,刘老师叹了口气,又笑了笑,自顾自往下说:“现在不是都开始批评中式教育,说是老师不应该太古板,多一点自由?其实我那时候其实也不忍心的,但实在是见过太多早恋的,最后学习没搞好前途没了,爱情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局,总之都伤痕累累......现在能看到你们修成正果,说明缘分还是算数的,刘老师发自内心地替你们高兴。”
她顿了顿,还是对方林溪说:“季菲这孩子不容易,你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