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混在一起而偷了家里的钱和妈妈的首饰,后来又出去鬼混得罪了别人不得不跑路的哥哥。
要不是因为那个家伙,家里现在也不至于过的如此拮据。
都没法说什么了,梵妮也知道自己轻易改变不了妈妈的想法,她只得告诉她:“我找了个临时工,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年纪不大,蛮可怜的,大概是家里不太好离家出走了。总之帮手是有的,给他管吃管住以后薪水也没有要太多,妈妈你安心养病吧。父亲对你不好你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不然我给他的钱就打水漂了。……我们家现在,可没钱再给他浪费了。”
说别的萨利太太大概还要挣扎辩解,但是一提钱她就沉默了,然后点了头:“我知道了。”
看望母亲都几乎成了一项任务,她拖了好多天才过来。梵妮离开医院的时候都在想是为什么。明明妈妈也是这个该死的家庭的受害者,为什么她对妈妈也越来越没那么亲密了,甚至有的时候会烦躁,不想和她说话。
如果她多读几年书,或许能搞懂她的心意: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悲伤春秋的时间了,回了店里,她就听到楼上有很大的声音,还有纳兰迦的咆哮:“啊——混蛋!混蛋!混蛋!你们为什么这样啊!!!!”
来小偷了?偷我布料?
梵妮立马就往楼上冲,上楼之后发现只有纳兰迦一个人,他还在一边骂一边踢那堆卷成卷的布料。
你说你踢墙墙还有个碎,踢布布它只会沾点灰,何苦呢?
不过气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梵妮慢慢靠过去:“纳兰迦?”
纳兰迦喘着粗气停下来了,看向她,表情从狰狞立马转变为委屈:“梵妮,它们全都是羊毛混纺,我找不出来灰底白条纹。”
就这?梵妮承认走之前她说要用,让纳兰迦把这卷布找出来,但是要不要发这么大火啊?
疑惑也不该现在说,梵妮从小在店里迎来送往,回了家还有个偏心的父亲在等着,一句话不对就是一顿抽——她保证,她跟父亲的皮带可比父亲跟皮带的关系好的多,父亲平时爱穿更休闲舒适不用系腰带的那不勒斯裤,皮带似乎用来打她更多一些。
得安抚这个孩子,梵妮头疼,脑溢血,后悔自己没再好好问问,哪怕当时请他吃顿饭,隔天再去看看别人呢。
可……算了。她扶着纳兰迦的肩膀,指向仓库里堆积的布料:“上面都有编号的,你没先看一下编号吗?”编号就是一张贴纸,贴在支撑布卷中间的空筒侧面。
扫了一眼,梵妮就点了一下其中一个没有标签的,然后用旁边专用的钩子插进了空筒里,勾着筒里的小缺口把它拉出来了:“你看是不是灰底白条纹的羊毛混纺。”
“……可我没找到编号……”
“因为它的编号掉了,纳兰迦,别的编号都对不上,你就看这几个没编号的。”她解释完又觉得算了算了……这几款布料都是用的比较快,布卷侧面比较小,又要给钩子留位置,贴的不那么结实了才会掉。
她应该给他们重新贴上标签。
“我是不是很笨……”
“还好,你等下自己给它们补上编号可以吗?下面抽屉里还有更小的标签纸,用那种小的好了,大的贴不住了。”
只要安排了任务,纳兰迦就会很快打起精神来,他噔噔噔的跑下楼去拿标签纸,发现柜台上还有一个纸包,方方正正的不知道是什么。
梵妮在他后面下来,她指了一下那个包裹:“给你的。”
“啊?”纳兰迦立马放下标签纸,眼冒精光的拆开了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几本漫画,神奇蜘蛛侠。
“我不太确定你喜不喜欢,不过店家跟我说男孩子们都挺喜欢的,这几本都是同一个系列的单行本,也没有追更的困扰。”
梵妮觉得,就算他不是很喜欢漫画书,应该也挺高兴的。她显然是对的,纳兰迦都快哭了:“这是送给我了吗?”
“是的。”
“梵妮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可以带走吗?”
“当然啦,这是……呃……”什么关系呢?用雇主和员工未免太过无情,说是家人也不至于,所以只有拿出万金油:“这是朋友之间的礼物,你可以放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