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风尚好,人心险恶!”白果儿带皙皙先回了古灵山的白云寨,灵泉观还没修好,他们暂时住在寨子里头。
说来也奇,青青看不见别的鬼魂,但能看到皙皙。白果儿把事情同青青讲了:“我明天去白家,让她家人报官,一定把那畜生揪出来!”
青青没有给鬼魂瞧过病,试着摸上皙皙的脉,感觉道理多少是有些相通的。摸索了一阵,发现鬼没了骨头,只要把筋扭正,原本骨折的地方就能大致恢复,而身上恐怖的烫伤,需要精气滋养,青青用银针扎破自己的指尖,让小皙皙舔了一口,她脸上的伤疤立时退下去不少。
白果儿在旁大叫:“做什么!要扎扎我,你手快什么!你自己身子还要补的人,你敢放血!”
青青推了她一把:“大惊小怪什么,针扎一下就是放血了,做针黹伤得都比这厉害。”
白果儿捧着她的手:“以后不许做了,绣一个帕子能赚几个钱,我养不起你怎的!”
青青看指尖又冒出一滴血,赶紧伸给皙皙舔了,口中道:“绣一幅,小的十几文,大的几十几百文,挣不少呢,你可别小看我。”
皙皙精气神好多了,指着青青的绣筐:“姐姐绣得漂亮,比我奶娘绣得好。”
青青把她搂进怀里,凑在她耳边小声问:“三宝,你告诉姐姐,那个大坏蛋,有没有,有没有脱你的衣服?”
皙皙虽然小,但也有点知道难为情了,贴着青青的耳朵说:“他,他脱我裤子,我不喜欢,就踢他的脸,他打我,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青青看到皙皙裤子上有血迹才这样问的,猜想得到证实,她气得浑身发抖:“果果,这件事,官府别说查不清楚,就是查清楚了,那人也未必会受到多重的惩罚,我们应该帮皙皙报仇,以牙还牙。”
白果儿拳头早硬了:“我来查,我来判。”她摸了摸皙皙的脑袋,“我来行刑。”
在果果和青青看来,这不是皙皙一个人的事情,如果那个人,那样的人不得到十倍百倍的惩罚,以后受伤害的小姑娘会越来多,死在某个阴暗角落冰冷河沟里的,会是她们自己,会是她们的姐妹,她们的孩子。
如果你能呐喊,请宣之于众,如果你能审判,请公正严明,如果你手握屠刀,请将他们送入地狱。
有各路朋友帮忙,白果儿很快弄清了前因后果,涉事人等。拐带皙皙进镖局的是副总镖头邓二,就是他虐待皙皙致死。邓二先天畸形,胯.下之物无用,偏又是个窝囊废,不敢和一般大的姑娘说话,只敢欺凌孩童。
他表面是个谦逊和善的人,话不多,但内心极其自私记仇,阴狠恶毒。十几岁还在书院念书时,同窗好友与他分享新婚的喜悦,被他理解成炫耀,以及对他天生疾病的嘲笑。但其实那位同窗根本不知道他有那种残疾。
他蛰伏了数日,毒死了好友自小养大的两只狗,看到好友苦闷垂泪,他才觉得舒坦。自那之后,他心有不快就会折磨猫狗,这几年变本加厉,虐杀了四名女童,他身上的戾气重到镖局里的老鬼都不敢惹他,纷纷离开,另择别处居住,那里的恶鬼只剩一个邓二。哦,还有邓大,邓二的手下李四,王五,他们是看客,更是帮凶。
一个星高云淡的夜晚,白果儿将知县从被窝里揪出来,一路拽进镖局,扔在庭院踏道上,台阶之下绑着邓二,邓大,李四和王五。
知县还不太清醒,白果儿过去一巴掌一巴掌拍着他的脸颊:“清醒了吗?”
“你你你是谁?要干什么?”
白果儿从县衙顺了惊堂木,在地上拍了几下:“升堂。”
院里人眼看不见的几个鬼齐声叫着“威武”。
白果儿撩袍坐在知县身边:“白家女童失踪落水案是你判的吧,孩子娘亲是你抓的吧。”
知县又如何不知那案子有蹊跷:“非是本官不查,白家小童尸身腐烂严重,即便费时去查,也难找到凶手。”
“所以就干脆不查了?把喊冤的嘴巴捂上,那孩子就是失足落水了?那我告诉你,凶手就是你眼前这个邓二,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抛尸,并且这已不是他第一次作案,镖局后院还埋着更多女童的尸体,你该当如何?”
知县抬袖擦拭额上的汗水:“本官自当,查明真相,严惩不贷。”
白果儿冷笑,起身拍了拍衣服:“邓家每年都会给知县大人一笔岁钱,到今年,一共是六千七百两,邓二一共杀了四名女童,知县大人您从中拨了一百二十两抚恤女童亲属,还说,就是立契卖去,也不值这么多钱。”
白果儿走到邓二身边,他的嘴巴被她用针线缝起来了,没法儿用嘴巴呼吸,鼻腔发出急促且颤抖的喘息声。白果儿用匕首划开他嘴上缝的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邓二咬着牙,他抖得像筛子,仰头盯着眼前人:“别,别杀我,求你。”
白果儿把绑着他的绳子也用匕首挑开:“她们不想活吗?她们,没有求你吗?”邓二松了绑,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