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似笑不笑，碧霞小心翼翼地呼吸，心里怦怦的。

杨瞒忽然开口问：“梁丘还没回来？”

碧霞点点头：“还没，地府也没消息来，苏先生不敢轻易出去，凤姑娘回来说镇魂塔封禁，不给近前，我想情况大概很糟。”

杨瞒道：“洪寿是先玉帝给你父亲钉的钉子，镇魂塔是你父亲送给阎君的，阎君没露面……”她睁开眼睛，“阎君去镇魂塔了吗？”

碧霞摇头：“我不知道，苏先生也不知道。从昨夜事发到现在，少说已有五六个时辰，真龙族镇山的新龙都派了几个来，我已安排他们修山，将军不在，还不知留谁。”

“让十六留下吧，他最聪明，也稳重。你拟文书，盖碧霞阁的印，派个人送上天庭，也就了了。”

“盖我的印？九重天认吗？”

杨瞒看看她：“你的人除了洪寿，九重天当计你一功，不敢不认。”

“我的人？”

杨瞒问：“你就不想想，我到底要和你一起做什么？”

“我不敢想。”

杨瞒轻笑，还是闭目养神，口中道：“泰山动荡，面上的缘由很多，说到底还是因为阴阳失衡。孕化生灵，是把天地浊气变清，清气相集，日月润色，寒暑铸形。你想想男女繁衍，女子要吃多少苦头，耗费多少心血，泰山阴盛阳衰不怕，阳盛阴竭是大忌。这么些年，你们泰山府只见男子争往，可有女子久留？就这百年，泰山一灵未出，要不是阎君硬撑着，叫些老鬼多走轮回，人间只怕越来越冷清，龙气不足便王气不足，战乱四起，耗损更甚，再不治，可就都灭了。”

碧霞认真听着，手捏紧了伞：“我怕我，挑不起这样的担子。”

“世间虽大，却再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我想神界只有你这一位女神仙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你愿意为泰山付出一切，也希望凡间人家少些支离破碎，对吗？”

碧霞看着他，觉得公子像个满是硕果的海岛，自己在海里漂泊很久了，终于来到这个地方，她关于他所有的莫名一下都变成了九死一生的喜悦:“你要帮我！”

杨瞒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已经在帮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