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八卦镜,若要靠近玉帝宝座,定要经过此镜,严都平走过去,八卦镜外盘金光一闪,没有更多反应,他走上高台,一拂袖,殿中显现往日群仙朝会时的情景,他们一个个躬身站着,回话必须弯着腰,低着头,虽不必下跪,这样的恭顺也能看出他们的敬畏之心。
玉帝原是众神推举,掌事执典的能神,位高权重不假,归根结底还是由众仙自己点头捧上去的,灵霄殿这宝座越抬越高,玉帝也真成了仙界的皇帝了,仙界的神乐意被这样管着压着,旁人还真不好说什么,若能相安无事,倒也无妨,何必又要招惹魔界的一众煞星呢?真到鱼死网破那天,他九重天能捞到什么好处?
严都平在灵霄殿站了一会儿,玉帝身边的金童儿过来,还算恭敬地行礼:“见过阎君殿下。”
“免礼。”
“玉帝请您往瑶池一叙。”
严都平看了看他:“你和之前那位童子,很像。”
金童儿愣了一下:“先前的童子是我双生的哥哥,我与他一气所化,都说我们一模一样呢,殿下怎么认出不是的?”
“你可知他去哪儿了?”
“他犯了错,被贬下界了,我也不知在哪儿。”
“你在这儿多久了?”
“将将十日许。”
严都平想想,当年瞳儿上山采药的时候,就是这般大:“你要小心些,莫被他抓住什么错处,他身边服侍的小仙……难长久。”
那金童儿对此也有所耳闻,吓得有些发抖:“阎君说笑了,小的不过用心办差,能有什么错处,再说陛下仁慈,待我们一向亲善。”
严都平淡笑不语,走过昊天殿往瑶池去,刚入瑶池地界他就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耳边的水声听着不寻常,他望向瑶池却看不出究竟:“这池子里,养的什么?”
金童儿回说:“一直养着上百条红鲤,听说是道德天尊住这儿的时候就有的,殿下不知道吗?”
“红鲤…这水里可没有一丁点儿鲤鱼的腥气。”
“是嘛,大约这些鲤鱼都成了精,吃的东西也和别的鱼不一样,所以再没有俗身的味道。”
金童儿侧了侧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严都平一眼,严都平会意,知道这池子里定有蹊跷,金童儿是不敢多说的,所以也不问,负手往前走。
玉帝坐在亭子里头,冷冷看着他,严都平在外头的玉石栏杆上坐下,也抱手看着玉帝。
“严老弟叫孤好找,躲了这么久,今日怎么有空登门?”
“路过,来看看。”
“你去我灵霄殿做什么?”
“你派兵围着我罗酆山做什么?”
“沈喓喓在哪儿?”
严都平失笑:“不是你的相好,怎么问我?”
“别再跟孤卖关子,你若不说,孤踏平你的罗酆山!”
严都平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尽管试试,你的手下进得去,罗酆山我拱手相让。”
玉帝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究竟如何你才能告诉我,我不想再和你绕弯子,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你会为了沈喓喓放弃一统神界吗?”
“不会。”
“那不如你说说看,有没有对我而言有价值的东西,能跟我换取她的下落。”
“北斗星君任由你处置。”
“他的命不值钱。”
“泰山府任由你处置。”
“不是我说大话,我娘子手无缚鸡之力,光动脑子就能了结了泰山府那群废物,何需你点头。”
“严都平,你不要太过分。”
“申起,自我继任北阴帝,直至掌管地府,不曾与任何一方结下私仇,你是第一个,你知道为什么。”
“孤从未让东岳对你徒弟不利,东皇金符孤也是给你预备的,北斗星君自作主张,你也要与孤来算!孤有这个死穴,一半因为自己年少无知,还有一半,真要归功于你。”
“不用谢,举手之劳。”
“我知道如何解天火之毒。”
严都平这才拿正眼看他:“天尊都不知道的事,你如何知晓?”
“孤只能说,并非山穷水尽。”
“说来听听。”
“不如你先说。”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玉帝到底还是更心急:“世上若还有一神能解天火,应是灵山佛祖,灵山据冥水之源,不在五行内。”
严都平沉思良久:“沈喓喓在平江县。”
“就在人间?”
“当然在人间,唯有凡人轮回能尽断前事,重获新生,她还是她,但也不再是她。”
玉帝失笑:“那我是不是应该把人间变成炼狱?那时你的地府就成了极乐之处,黑白颠倒,善恶不明,阴阳失序,生不如死,杀人是什么感觉?你我也换一换吧,你来这九重天,我去魔界,好像这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