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便响起了短促的风声:我直接被那根绳子从杰克的控制中生生地拽了出来。
腾空是一下子的事,随后接住我的男人立即就狂奔起来。被他扛在身上的我经历了这一套“劫持”也已经晃得头晕目眩,但很快,他的跑动就缓和下来。
我却并没有变得好受。因为人的感知是天平,一种感觉弱了下去另一种同时上升,我初醒时的异常之感愈演愈烈:内里的汹涌澎湃从小腹深处开始不可忽略地蔓延,就像沉闷的火山寻求着一个爆发口一样。
我感觉到了由里而外的燥热,身上的衣物从来没有这么束缚:我不由自主地撕扯起来,而扛着我的男人显然是个妨碍,理所当然的,我想要他松开我。
我开了口,却只迷迷糊糊地支吾了几个音节。我混混沌沌的脑子想不出情况,但还好他注意到了,停下了脚步。
男人说话了:“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本想叫他放开我,可这一静下来,我感觉到了自己是如何倚靠在他身上,并且,隔着布料传来心脏有力的搏动————这种生机勃发的感知,无论如何都叫我都不想放开了:我的身体本能,比我的理智更加及时、无师自通地纠缠上了他的脖子,寻求着名为“欲望”的宣泄口。
没错,现在我不清醒,但以后总会清醒过来:我现在的状况是被下药了。
目前我当然想不了太多,本能驱使着我行动,那个带走我的男人以为我想要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腰想帮我,结果他的手一碰过来,我便软得像一滩水似的附着上去。
我眼前光影朦胧,他却瞪着眼睛、单纯地关心我皮肤的热度,一只有些粗糙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
“没关系,我们先去医生那里……呃,当心!”
草屑飞溅到空气中,散发出干草特有的蓬松芬芳,那个不明就里的男人便被我猝不及防扑倒在枯黄的草丛里。他应该是太意外而没能回神,我趁机用双腿夹紧了他的腰,以图缓解越来越焦躁的身体。
他惊呆了,瞪大的眼里漆黑的瞳孔映出了我绯红的脸颊。这是个身材很好的男人,隔着衣料也能摸到肌肉的流畅硬度:我气喘吁吁,胸脯起伏,就这样感觉自己沿着他一层层地融化开来,灵魂也似乎出了窍,化为一层波浪顺着他往下流淌。
我觉得口渴,因此不消想也缠上他的嘴唇需索,他的第一反应是躲,于是一晃头我只能蹭到他的脸,胡茬刮得我不舒服,干脆一低头便往他的脖子上滑去,又紧紧地贴在他身上磨蹭着,渴望得到纾解的回应————一个欲/火焚身的人,不会满足于一个无动于衷的人。他先是震惊呆滞,然后是躲藏回避,我自然只有靠自己,因此我摸索上了他的衣缝,一直找到了他的皮带扣……
我的手立即被强硬地攥紧,叫我动不得分毫,然后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得罪了!”
与此同时我后颈一痛,便是天旋地转间被他从身上掀了下去,重新被扛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马不停蹄地就狂奔起来,肩膀刚好顶着我的胃部,这种颠簸的难受暂时性压倒了我的情/欲————后来他承认,他其实想把我劈晕,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我根本没晕。
所以在这段狂奔的路途,可想而知我是好受不得:等停下来的时候,我差不多真的快晕过去了。
我感觉自己被那个男人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听见他又大声呼喊:“艾米丽!艾米丽!医生!快过来看看!”
“怎么了?我马上有一轮游戏……”
“可是她的状况,能不能先暂时让她……”
“我尽量……”
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我感觉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覆盖在我眼前,这时我手臂一阵刺痛,有什么冰凉的液体被推进了我的身体: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再次睁开眼时,我是被饿醒的:从逃跑的前一晚起我就没有进食,外面天光亮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身体的其他不适都消失了,充足的休息后,我的神经也回到了正轨————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我从床上坐起来,这是间规模普通的卧室,应当属于一个随性的男人,但并不脏乱,物品摆放都是一眼能弄清的,墙上挂着些羽毛装饰,还有网状的编织物散落堆积在地上。
不像是十九世纪的英伦风,但应该也不是现代……总让人想起临近自然的地方。这种不同于欧利蒂斯的风格,冥冥之中给了我说不清的安全感。
我摸索下了床,肌肉的酸痛和饿过头的感觉确实难受,但也提醒着“我还正常地活着”的事实。昏迷过去前的记忆浮现出来:那个男人焦急地喊着医生……
我来到门前,没有上锁,转动把手就可以出去。
可外面是经典的欧利蒂斯装修风格。唯一能让我好受点的,也就这里不像是监管者宿舍了: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我所在的门边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