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难处或是不满意的,坐下来好好商议便是......”
沈明酥没答,起身从袖筒内掏出了一副陈旧的卷轴,双手递上前,“这是当初父亲与封公子写下的婚书,如今明酥退还给贵府,我与封公子许亲期间恪守规矩,并无逾越之处,封家也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婚书一退,我沈明酥便与贵府没有任何瓜葛,更不会前来纠缠。”
见国公夫人愣住迟迟不接,沈明酥只好上前搁在了她身旁的木几上。
这回二夫人也呆了。
她疯了吧。
婚书一退,可就彻底没了回旋的余地。
谁也没想到她会当真退亲,沈家是什么处境,国公府是什么样的门户,换谁不说一句沈家当年能攀上封家,那是走了狗屎运。
若说封家要同她解除婚约,还有人相信。
国公夫人一时也摸不透她心思,侧头看向了封重彦。
封重彦神色倒没什么变化,可一双眸子沉静地盯着沈明酥,一动不动,明摆着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婚书已退,沈明酥走到了封重彦跟前,没抬眼去看他,也没同他说一句话,只把适才的那个匣子轻轻地放回了他身旁。
余光突然瞟见他搭在扶手椅上的袖口,垂下的一截锦缎上绣了一朵盛开的石榴花。
父亲曾说石榴花美丽富贵,还能给姑娘们带来一段美好的姻缘。
她很喜欢,种了满满一院子。
只是后来幻境破碎,她回到了真实的尘世,在风雪里学会儿独自御寒,孤寂中学会儿如何度日,濒死前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尝过何为失去的滋味,也习惯了转身时不再有人立在身后。
她不再渴望忠贞不一的爱情,不再渴望富贵,更不奢求子孙满堂。
便也不喜欢石榴花了。
青铜制作的匣子落下之时,发出清脆的轻响,广袖如烟云滑下了木几,她退后两步,转身走了出去。
封哥哥......
我走了,不会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