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scheln(1 / 2)

曲知恒的气息,温温热热,均匀地洒在她的脖颈间,几乎让她浑身战栗。

“你昨晚……那时候还没睡?”

她连狡辩都懒得狡辩了,这种事,肯定是有实锤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

不得不说,今早曲知恒还表现得一脸如常,但其实心里一清二楚。

她陡然脸红到了耳朵根,像是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但是心里更多是羞愧。

因为像曲知恒这样对礼貌品行要求极高的人,她更害怕的是,他觉得自己不礼貌。

于是声音细小,很心虚地问道:“对于你来说,偷偷吻你,算不算偷盗的一种啊?”

她从表情到真实内心都是很严肃在对待这件事,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人品落上污点。

曲知恒眼底淡然一笑,她紧张的神情落入自己的眼中,反倒不觉得滑稽,这份认真审慎,让人觉得灵动。

“你觉得呢?”他幽声反问道。

凌疏想了一会儿,一脸苦笑,但是思路却很清晰道:“我不知道啊,没听过相关的案例,不过这种的情况,你向法官举证的话顶多给我判个算个寻衅滋事罪吧?”

说着说着,她看到曲知恒表情微微松动,笑意染上眼角,正了神色,漫声道:“放心,我不会去举证。”

她当然没法这件事情想得很严重,只是随意猜想下这种可能性,但是她更关心的还是……

“你不会生气吧,我没经过你同意,这样会不会不礼貌?”

他看着她,见她对这些细节如此小心翼翼,眼波又柔和了几分,沉声问道:

“我不介意,凌疏……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这么做呢?”

她哪敢啊,即便敢,哪来的脸啊……

“我……觉得如果被拒绝的话,应该会很尴尬,只能……趁人之危了。”

她的胆量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就像芝麻绿豆那么大,也就只敢趁他服用药物后的熟睡下,才敢偷偷这么干一次。

“我保证,我不是惯犯,我第一次这么干。”

凌疏还有点不放心,又补充性地解释了一句。

他低声一笑,再次摸摸她的头以兹安抚。

“我知道,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谨慎。”

类似的话,他好像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曲知恒不知道,正因为他被凌疏放到了神坛的高位,所以才小心翼翼,连触碰也要抱以其他的理由。

“可是你昨晚说过,你不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以为这个原则是你我互相的。”

凌疏提及昨晚他说过的话,胸口感到有点酸涩。

“原则律已,不律他。”他用非常简短的话解释得一清二楚。

凌疏慢慢回过神来,心思变得大胆起来,只觉得的自己面对曲知恒这么一个说不上是含蓄还是直白的人,脑瓜子多转一秒都是在辜负他给的机会。

“所以,你不可能吻我,但我可以吻你。”她笑着说出这个结论,虽然笑容平静,但是总觉得脑海里的恶魔正跃跃欲试。

“在我做出放弃死亡的决定前,我和自己有过约定。”

他依旧是温和地说出这句话的,尽可能让这句话的内核中会惹她难过的部分降到最低。

凌疏沉默了,垂着眼,锁骨处的筋骨偶尔紧绷,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酝酿了很久,凌疏重新看向曲知恒,眼里却都没有悲伤,反而增加了更多的坚定。

她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目光流转,像是无意间落到了他的脸颊处,但是只一眼,她就没有再移开过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企盼。

“好,那你继续维持你的原则吧,我要随心所欲。”

像是一句负气的话,她一手推向他的肩膀,顺势一跨,直接调整了两人刚才的位置。

刚才他们在侧身对视,身体在同一水平线上,是平等。

如今她在他的上方,但是他只是一瞬的疑惑,随后沉静的浅笑,看她的眼神带着纵容。

这份眼神,让她即便心里想发狠,那狠劲却像石子入海,连声响都听不见。

她想欺负他,欺负这个不珍惜生命的人,但是她又不忍欺负他,只因她看不得他眼中的神情和宽容。

抬起手,覆盖住他的双眼,卯足一股心劲,将头垂到他的脖颈间。

那总是带给她无尽遐想的象牙白线条就在自己眼前,本想咬一口,留下自己的痕迹。

但是唇至边上,百千刃变成了和风雨,最终只得偃旗息鼓地如羽毛般飘飘然,轻啄一下,不留半点痕迹。

起身的瞬间,她觉得刚才分明来势汹汹,就这么撤退好像有点没面子,然后又报复性地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有多轻呢,真的很轻,连齿印都没有留下。

“我果然不适合的当坏人,想欺负你最后只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