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刚刚没看到现场吗?顾惊安和苏绍行一起跳舞,靳泽眼都看直了……那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不在意呢】
【哈哈我懂~男人嘛,没有危机感的时候就不珍惜,人性本贱,就爱不care自己的】
群聊中肆无忌惮的热聊着,似乎当事人完全不会知道一样——
尽管当事人就在这个群里。
靳泽盯着手机屏幕沉默了许久,也不搭理身边的周少钦,丢下一句“我自己待会儿”就跑去甲板上透气了。
夜晚的海面十分平静,反射着豪华邮轮上奢靡的灯光,波光粼粼。
海风吹得人很舒服,靳泽揉了揉眉心。
他最近的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了,顾惊安怎样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本来就打算要和她解除婚约的,只不过一直都没有个能说服双方长辈的借口罢了。
先前种种行为,实在是冲动。
就在这时,轻微的抽泣声横飞入靳泽的耳中。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见穿着一身服务生制服的少女委屈地蜷缩在甲板上,背部靠着船舷,看起来伤心极了。
月光混杂着灯光倾洒到少女的脸上,显得她格外苍白无助。
“怎么躲在这里哭?”
夏初已经哭得头晕脑胀,以至于都快哭不出眼泪了,只是微微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屈辱,即使她家境贫寒,可父母感情和睦,日子还算过得去。
父母不要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未来的生活能平安如意就好了。夏初也很争气,凭着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读考上了南州大学,成为了父母的骄傲。
在她住的那片老式居民楼,那是城中村,一片贫民窟,楼房一栋紧挨着一栋,很多时候就连阳光都照不到,冬天日子冷,衣服常常晒不干,都是一股霉味儿。
所以母亲总会抱着沉重的衣服被子走去很远的地方晾晒,夏初懂事,从小就知道帮着爸妈干活,寒冬里去晒衣服,一双手抱着一大堆湿漉漉的衣服露在外边,也不知道戴个手套,就常常被冻僵冻坏,甚至有时候都和衣服结冰在一起了。
但那个时候她也不觉得难挨。
直到今天。
晚宴已经正式开始,邮轮也已经驶离海岸,没有必要的特殊情况是不可以下船的。所以陈颖即使丢尽了脸,也只是躲在自己的休息室里。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她一出休息室就撞见了夏初,少不了一番羞辱。
夏初只是性子软,但并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软包子,就回嘴了几句。
结果陈颖直接上手撕烂了她身上的礼服:“你这寒酸样儿穿什么都寒酸,笑话死人了!”
撒完了气,陈颖扬长而去。
还好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不然夏初真的无法忍受——
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别人看见,甚至会被拍照、疯传、取乐。
她换回了服务生统一发放的制服,将坏掉的礼服叠好,发愁该怎么还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赔偿多少,不知道苏少爷会不会怪她不珍惜。
越想,夏初就越委屈。她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都是人人平等,凭什么有钱人就可以这样欺负她折辱她?
她躲在甲板上的某个无人的角落大哭了一场,不曾想会被人撞见——
“怎么躲在这里哭?”
他的声音平缓清冽,很好听。
夏初仰头望去。
“学……学长。”
“嗯?”
“没事。”
夏初垂头,站了起来。
显然她说的没事是假的,靳泽不爱多管闲事,但莫名问了句:“被谁欺负了吗?”
夏初心跳加速,壮着胆子再次望向眼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靳泽。
他家世显赫,自然可帮她出头。
但——
他们之间毫无关联,最大的联系也不过是在一个学校,甚至不是同一个学院的,平时更没什么交集。
向他寻求帮住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和冒犯,更何况他是顾小姐的未婚夫,他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好。
可心跳是不受控制的。
夏初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她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总之她觉得头皮很紧,就连嗓音都颤抖了。
“没……没有,我去工作了。”
说着,她就要跑开。
但男女主就是男女主,就连意外的邂逅都必须造成些不一样的水花,光是莫名的心动可不行。
一个下午都没什么人会经过的角落,在这时却响起了接连不断混乱的脚步声。
“快看,那边好适合赏月啊!”
很快,人群蜂拥而至。
众人是来赏月的,不曾想率先入眼的是今晚一登场即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