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笑小姐,我只是觉得小姐可爱。”
姑娘家总是不经夸的,裴珞宣下巴一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爱什么?哪里可爱了?
萧夫琅无奈笑笑,露出了他那一口齐整的白牙,线条分明的侧脸不知令多少人神魂颠倒。
他确实生的好看,裴珞宣心道。
“你在晏哥哥那,怎么回来了?还有,七日了,他怎么都不来看我?”裴珞橙鼓着腮帮子,朝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晏知亭还在休息,她也放低了自己的嗓音。
他早知裴珞宣会问起,一时间收了嘴角的笑意,反而揉着眼睛道:“定是我手脚笨拙才会惹晏兄如此生气。”
“何出此言?”
萧夫琅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与她听,其中必然少不了几番添油加醋,裴珞宣听得津津有味,连萧夫琅于神不知鬼不觉中离她近了几分都未曾察觉。
十六岁的年纪反叛之心如异军突起,她做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陡然间听闻失手点燃厨房,夜间练剑落得个“枝叶满头”第二天又不得不仓皇收拾却还被人抓包的趣闻轶事不由得开怀大笑。
她呀,巴不得她晏哥哥的那间屋子出些什么事才好,这样她便有理由送他一间新屋子了,萧夫琅歪打正着还帮她的忙。曾经的她也不是没有使过坏,但成效甚微。
“那暂时先跟着我吧,我爹爹和那教书的老先生认识,你这可就有福了。”
“是啊,确实是有福了。”萧夫琅接话道。
裴珞宣抱着膝,方才她笑的有些腹痛,她追着问了好些细节,都是她以前从不曾知晓的东西。
她当下对做饭生了兴趣 ,心里好一阵盘算,指不定又憋什么只能烂在肚子里的坏主意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去找你的心上人吗?”裴珞宣枕着膝,看向他问道。
他如此俊美,裴珞宣是个俗人,免不了要多看上几眼,只不过心无杂念罢了。
“必定是要找的,我这辈子若是找不到她,活着也了无生趣。”萧夫琅的目光忽然变得坚毅了起来,尤为动人。
裴珞宣不懂,也不知道与自己心爱的人分离是何滋味,只能安慰道:“我相信你,等我们回了家,我就带你去宋和的清光庙,那里可灵验了,真的。”
她能说出这番话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裴珞宣十五岁时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那时无知无畏,去庙里求过姻缘,三日后便遇见了晏知亭。
从此,这清光庙在她心中便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好啊,一言为定,小姐可不许骗我。”萧夫琅目光灼灼,倒叫她有些心虚了,万一这庙忽然不灵验了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骗你做什么?”裴珞宣傲然道:“哦,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
她故意不说,就这样吊着萧夫琅,一双美目里流光溢彩。
“告诉我,好不好?”萧夫琅道。
“哎呀,就是那个……”
话至一半,身后的门嘎吱一声被人轻声推开。
“阿珞……”
裴珞宣转过头去,忽然跳起来捂住了嘴巴,含糊不清道:“晏哥哥,是我吵醒了你么?”
晏知亭眉眼含笑,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怎么会?我听见阿珞的声音便醒了。”
见状,萧夫琅也不好一人独自坐着。他收了衣袍抖搂这衣上的灰尘,对裴珞宣道:“小姐,方才还要同我说什么?”
闻言,两处视线一齐汇聚在她身上。裴珞宣挠了挠头发,低声道:“我好像忘记了。”
“无妨,小姐日后想起再同我说便是。”萧夫琅垂首盯着他袖上的那块脏污接话道:“那我先去换身衣服。”
“嗯。”
话毕,萧夫琅已离开了他二人的视线,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晏哥哥,听萧夫琅说他把你家厨房给烧了?”裴珞宣边走边道。
“并非是什么要紧事,阿珞不必担心。”晏知亭迎了上去,两人一齐进了屋。
“晏哥哥,我家在南瑞街还有一处房……”
“阿珞!”
晏知亭及时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那是他最不想从裴珞宣嘴里听见的字句。
“晏哥哥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提了。”裴珞宣猛然被晏知亭呵斥了一声,有些委屈,眼里似有泪花闪现,她也只是好心而已。
“阿珞,我……是晏哥哥不好。”见她这幅模样,晏知亭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们之间总有这一道似有如无的沟壑横着,每每晏知亭想走近时都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他一个读书人的自尊心,怎可被人轻易践踏呢?
尤其是从裴珞宣嘴里说出来,应该是他保护给予她才对,而非他事事都要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