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消失的一瞬间我几乎有种如获重生般的放松感,趴在地上疯狂的咳嗽起来,稍微缓和一下之后,鼻腔开始传来一股极度的瘙痒感,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鼻腔里爬行。 阿嚏…… 我用力的打了一个喷嚏后感觉好了很多,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士兵和陶俑没有复活,还是像我们刚进门的时候一样分列在大殿的各处。其他人却万分异常,着了魔一样的手舞足蹈,上蹿下跳。我张嘴想叫住老诸,却发现我根本发不出声音,而且周围安静的可怕。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措手不及,我可以感觉到发声时声带的振动,也就是说我是可以说话的,我现在是耳朵聋了。平时我们无论怎么隔音都是相对安静,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嘈杂的声音,但此刻我处于绝对的安静之中,连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这已经不是生理层面的问题,而是一种令人心慌的恐惧感。 我喊着老诸的名字,试图唤醒他,但他好像也听不到我的声音,而是拼命的挥手击打着什么,就像有个隐形的怪物在和他搏斗一样。突然我头顶的光亮暴增,我的精神恍惚了一下,然后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我开始预感到不好,于是强撑着最后的一点意志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在了头上。 面具带上的那一刻感觉立马不一样,我能听到面具下我轻微的呼吸声,尽管只能听到一点,但足以证明这里的空气有问题,能让我们的耳朵短暂的失聪。 而且恐怕威力还不止于此,其他人手舞足蹈和空气搏斗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这里的空气引起了他们的幻觉,就像我刚才也看到了复活的士兵以及会流血的陶俑,而现在又一切正常了。强烈的光亮配合跑马灯似的蚊香纹路本就是一种极其容易将人催眠的方法,如果再加上安神融脑的气味辅助,结合环境给人的压力,想让人进入幻觉并不是难事。我顿时想到了我们进门时闻到的那道古香,很有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他们从幻觉里救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们带上防毒面具。因为我的力量有限,所以我只能选择从我唯一有可能制服的雪儿入手,先给她带上面具以后我们再合力去救其他人。 我看到雪儿正躺在地方腿疯狂的乱蹬,像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孩子。她的背包已经掉到了一旁,我赶紧过去打开她的背包拿出防毒面具,正准备靠近找机会给她戴上去的时候,突然她方向一个急转转到了我旁边,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我的胸口。 因为她穿的工装鞋,这一脚差点给我踹过气去,跟刚表演完胸口碎大石一样,喘气都不敢喘大了。我赶紧把背包背到胸前,想要制服她一脚肯定是不够挨的,得保护一下自己,别到时候人没救到,把自己搭进去。 我看她动作小了一点,赶紧时机扑了上去,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搏斗,但是最基本的锁技我还是会的,属于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程度,都是看UFC学来的,在加上我和她也不是一个量级,所以最终我还是在被她踢了几脚之后成功的给她带上了面具。为了防止她将面具摘掉,我从身后抱住她的双臂,双腿死死的缠住她的腰,让她挣扎不开。 直到过了一会,她拍了拍我的手臂,我知道她应该是醒过来了才松了手,我累得不行,翻身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实话,我是占了她无意识的便宜,要是面对面拼命,我还真没把握能赢她,我现在胸口那一脚还没缓过劲来。 她打手势问我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怎么去用手势和她说,干脆就掏出手机编辑短信打字告诉她这里的情况和接下来要和她一起给其他人带上面具的打算。她看后点了点头,也打字回应了我,我们打算先救猴子,他有伤在身,不能再添新伤了。 我们赶紧找到猴子,结果是我们多虑了。他躺在地上正迷迷糊糊睡着觉,他现在正是伤愈的关键期睡眠确实比正常人多一些,这样也好,免得戴面具的时候有摩擦容易受伤,我们赶紧给他戴好了面具去找老诸。 老诸的情况比我要惨一点,他已经东串西跳的撞到了好几次陶俑,头上已经撞破了一块正流着血,我和雪儿赶紧过去制服他,雪儿一直手从身后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将老诸的手臂反扣到背后,脚下一个绊子就将老诸放倒在地,倒地后搭在肩膀上的手马上就按到了老诸的后颈上,老诸当场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我心想还好刚才没对我使这招,不然我现在手臂指定是废了,我可没有老诸这么经折腾。 老诸上身已经动弹不了,只剩下两条腿在胡蹬乱踹,我赶紧过去压在他的腿上,把面具递给雪儿给他戴上。雪儿好像挺不待见老诸,干啥都是很暴力,连戴面具都是直接生拉硬拽套进去的。 没一会老诸醒了,张嘴就骂我们下手太重了,我现在已经能听到他的声音了,但是他现在还听不到声音,所以和我刚才一样以为自己哑巴了。我通过打字告诉他原因他也就放心了,还非得皮一下的打字告诉我,他现在占优势,他骂我我听得到,我骂他他听不到。 我没心思和他嘴炮,雪儿也示意我们赶紧救人。接下来的林决和老瑞比较好弄,我们毕竟人多,没费多大力气就给他们戴上了面具。老瑞反抗的很激烈,就跟我们要吃了他一样,反抗过程中他的嘴里还一直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估计跟年轻时一些拼命的经历有关,像触发了PTSD一样。 最后就只剩下阎王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