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巫女的1001夜(5 / 6)

夜宿旅馆[乙女向] 观峿 4714 字 2023-11-03

朵,怎么会不一样呢?”

“嗯……因为已经离开过了。毕竟,死掉的生物就算借尸还魂,也是与生前不一样了。”

幽桐很温柔地回答我。我却低头盯着院子里之前用来种花的土地,内心嫌弃着玫瑰花这种生物的生命力太过脆弱。

然后他摸了摸我的头,递给我一小包种子,对我说:“明年和我一起种吧?我可以这样期待吗?”

可惜没有什么明年。

那包玫瑰花的种子被我扔进了我的储物空间里,后来它到了法师塔的杂物间,唯独没有被埋进过土壤。那年冬天的时候,东陆发生了战乱,还没等春天来临,我们就从尘世离开,回到了永无春日的北境。

已经离开过的,即使还能再度回来,终究不一样。

我再度醒来后,看着落满月光的屋子,再吐不出一个字。

(七)

花朵是那样脆弱的生物,它们无法抵挡严寒。只有在合适的环境种下,才会发芽、开花。

北境的春天很冷,并不适合种植东陆的玫瑰。塔内的温度被我调高,我从藏宝室里随便拿了个花瓶,将里面填上了土,把那枚戒指和法师塔的钥匙一起同种子埋了进去。

法师塔内没有光,我很清楚这包玫瑰花的种子不会发芽。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为什么要把它种下,我找不到答案。

花瓶被我扔在法师塔的大厅,那里的窗户与门永远紧闭着。

如果长姐安托涅瓦还在,大概会问我为什么要将法师塔封闭起来。

而我会直白的告诉她,因为我还没学会人类的爱。哪怕我拥有了心脏,却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爱。

是从情话“开始”吗?……要对喜欢的人说吧。

我蹲在花瓶前抚过我的长发,手指搭上了我的脖颈,然后望向窗外——不对,窗户被窗帘遮住,我看不到窗外。

我的心脏在跳动着,这里却“空无一物”。我在等人吗?我常常这样问自己。

当巫女有了心,时间对我们来说就不再是馈赠,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孤独的一个人游走在我的法师塔内,望着那株永远都不会长出花朵的花瓶发呆,幻想着有人能推开那扇被我锁住的门。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度过,我或许睡去,或许在那里坐上一夜。

想到了结果后,我抓住我颈后的长发,笑出声。

……我在等人啊。

我在等那个陪伴我度过长久光阴的人。

然后我的指尖凝出锋利的冰刃,割断了我的长发。发丝躺在我的手心上,我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用手捂住胸口,低头去看埋着钥匙、种子和戒指的花瓶。

我闭上眼想起他曾经和我讲的那些故事,想起他和我说的话。下一秒睁眼后,昏暗的法师塔内没有光,只有我一个人。

我还是等到了春天,可是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我一个人。

长姐安托涅瓦离开了我,精灵先生没爱过我,我有过许多任男友,他们都没爱过我,他也……他爱过我吗?

幽桐从未说过爱我。

我也很想说一句,我从没对他动过情,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的逢场作戏。可是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清楚我会有被他的美貌挟持的一天。

怎么会有人不爱上他那双金黄色的眸子和金色的头发呢?

我再次闭上眼睛。

哪怕全部都是假的,是我的自我欺骗,是我一个人的回忆。

让我再见上你一眼吧——

我这样想着,握紧了被割下的碎发。法师塔只有我一个人,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氛围像是被冰冻了几百年。

没有回应。

我再次笑出声,酸涩的感情让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几百年后,歌剧中会不会有个故事是北境被锁死的法师塔?法师塔孤独的在那里待了几百年,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也没人知道它里面住着什么样的人,直到有人敲响了法师塔的门——

有人敲响了法师塔的门。

我突兀地睁眼,听着闯进这个冰冷世界的声音,缓慢着抬头看向被锁死的门,耳边是钟表转动发出的声响。我听到“碰碰”的心跳声,怔怔地站起来,松开手后发丝从手中脱落。

视线里的一切都很暗,夜明灯就在我的身边,我没胆子点亮它们。那扇门和我仅仅只有几步之遥,我却没有力气和勇气向前走几步。

……是谁?

我胡思乱想过后,深吸一口气,这样问着:“你没离开吗?”

声音大概很颤,我低下头,分不清我是害怕还是激动。甚至迷糊地想要捂住耳朵,仿佛那样就不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长久后,我听到门那边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蹲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