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怔愣住住,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看清他的伤势,我舔了舔唇,仿佛有一瞬间自己也感受到了疼。
古代真危险……
雨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样子,我咳嗽两声,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伤口,问他:“我能做点什么?”
宣望钧在见到我,目光莫名其妙地柔和了下来——虽然我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他的语气和声音都很温和:“……姑娘是?”
我觉得他可能是在问我的名字,但是按照《千与千寻》的套路来讲,说出名字的人就可能回不去了。
凌晏如,对不起!
在心里给凌晏如道完歉,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就当我是凌晏如流落风尘的私生女罢。”
“……”
宣望钧沉默良久。
而后,他犹豫很久,提醒我:“姑娘,我身边可能会很危险……”
我摸了摸已经开始发热的额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故作潇洒地:“借个火。”
从他手里拿到火折子,捡了一些庙里干燥的枯木生起火,被刚刚点燃时生起的烟呛得咳嗽。
UR要有UR的自觉。我吸了吸鼻子,头有点晕,却不忘反驳他:“宣望之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宣望之不会出事的。”
我在游戏里摔下悬崖了你都不可能摔下悬崖!
《彩蛋》
“宣望之不会出事的。”
她并非在是祈祷什么,而是一个确切的定论。宣望钧并不理解她如何做下的这种结论。
她很熟悉他,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恶意,甚至也对自己“毫无所求”。与权利、人情、财产无关,那是纯粹地,别无所求地示好。
可他从未见过她,也从未听说过她。
*
雨停了。大雨过后,空气清新,烧完的火堆里还剩下零星蹦着的火星和不多的余温。
她的额头轻轻靠在桌案的一角,意识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梦话。对方离自己很进,宣望钧闻得出她身上熏得是甘松,不是很适合她。
她的似乎动作大了些,摇摇欲坠地要从桌案上栽下去,少年赶忙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头。
不然会撞到桌案下面的石头上……宣望钧想着,忽地听清了她的梦话。
“文司宥……”
宣望钧知道身旁少女在睡梦中呢喃着的名字。那是同文行的会长。只是突如其来地生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为什么喊的是他的名字?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雨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片刻后,少女的嘴里又吐出半句话:“不要坑我钱……”
将两句话联系在一起,宣望钧忍不住地笑出来。
.FIN.
8.
……布洛芬,没有。
……空调,没有。
……抽水马桶,没有。
……手机,哦这个倒是有。
困顿地睁开眼,我望着窗外还在下的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花果山在逃郡主]:你说凌晏如下班之后回到家发现那么大一个人没了会发生什么事?
[我]:他会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我回完她,打起精神,录了一段雨声的语音给她。
[我]:简单评价一下架空游戏里的雨怎么样。
[花果山在逃郡主]:景朝是明清架空,按照现代研究,明清时期降雨量比较汉唐……
谁想听你说这个——我面无表情地关掉了屏幕。
既来之则安之——
现代人和古代世界哪怕是架空明清的兼容性也好低……再次打了个喷嚏,我吸吸鼻子,望着桌案上快凉了的汤汤水水陷入沉默。
我,穿越到手游世界里的第三天,在破庙捡了个黑发少年后被他捡回家了。
这很符合我十六岁美少女的玛丽苏剧情。
既来之则安之——
端起桌案上带着草药味道的中药,我举到嘴边,准备一次性解决。
又苦又涩的味道在嗓眼里炸开,舌尖被麻得微微痛,呛出去一口中药,我只感觉到脑子里嗡嗡响。
安。不。下。去。
没有空调没有止痛药没有退烧药叫不了外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捞起落在桌案上的衣服,确保自己在桌案上不会踩到衣服——主要是古代的衣服放量实在太大了。今天在宸王府换的这套衣服是大袖衫,披着的浅色系披帛也不安分,我左右找了一通没有找到头。
把窗户彻底推开,我一只脚踏出了窗户。
其实是可以走正门的,但是离家出走总要装装样子。
跳出窗户的这三十秒,我想的是偷渡去南塘见一见花郡主又或者可能是花世子,还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