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冰冷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回响,【你必须尽快前往约顿海姆,负担起你的责任。】
托尔用羡慕的口吻说,【真羡慕你,你去了约顿海姆就解脱了,不必受父亲控制了。】
旁人永远拿他和托尔比较的声音,嘲讽,轻视,揣测,不信任,每道声音都像托尔的妙尔尼尔不断重击在他的脑部。
只是回放过去的噩梦倒也没什么,偏偏洛基还回忆起了劳菲。
冰天雪地中,他还是个幼小无助的婴儿,战马从他旁边踏过,锋利的冰棱擦过几乎割破他的脸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喧闹,只有谁的声音冷透了他的心肺。
【没用的后代,丢掉他!】
说的仿佛他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破烂。
他从没那么软弱的哭过,为自己而哭。
紧跟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托起了洛基,一股奇异的热流慢慢在他身上涌动,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奥丁略显年轻的脸,奥丁的一只眼睛刚瞎,脸上血迹斑斑,这样可怖的一张脸,他看到却发自内心的笑了。
带他走吧,他渴望得到救赎,他不想再被抛弃了。
胸口的浪潮起伏还未平息,画面快速更迭至他质问洛曦的时刻。
他不相信他们相识一千多年,在她的心里就只有可笑的原则,难道她都不顾及一下他的感受吗?
他那些对洛曦,也是对自己的步步紧逼,最后终于得来了她一句坚定的回答。
她把原则看的比什么都重,不惜伤害自己。
浮浮沉沉,洛基终于挣脱出来,他险些溺死在回忆之海中,看着镜子里大汗淋漓,脸色惨白的自己,他沉重的喘息着,慢慢攥紧了拳头。
苦厄之果确实有用,服用一颗他就感觉有奇效,没有多犹豫,他又吞了两颗。
对别人狠,永远不如对自己狠。
这个道理是洛曦教给他的。
那些来回撕扯他的理智和心脏的画面又涌现,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
洛基一直保持着仰望天花板的姿势不动,直到凯姆准时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惊觉,噩梦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他缓慢的转动着脖颈,像生绣的机器人发出关节摩擦的声音。
神情冷漠的开完早会,洛基又洗了个冷水澡,浴池里的水在瞬间结冰,他的经络里流的不再是鲜红的血,而是幽蓝的寒冰。
望着书案上的紫玫瑰,还有洛曦为他画的水墨肖像画,洛基长叹。
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越发对洛曦牵肠挂肚。
特别是分别时她那点异常的举动,她的眼神分明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洛现在应该在纽约的公寓里,躺在虽然狭小但温暖舒适的床上,实在被灵魂宝石折磨的饿了,就自己做饭吃。
可是一直让灵魂宝石留在她身上不是个办法,太不稳妥了。
怕她又做什么傻事,叫她乖乖听话,一再嘱咐让她别惹火了虞衡,可她八成都是当耳旁风的。
明明面对奥丁的时候她也挺理智的,怎么对上虞衡就不懂得变通呢?
真是笨的无可救药的姑娘。
又过了十几天,洛基每天不是忙约顿海姆的琐事就是练习魔法,没有一刻闲着的。
心灵权杖加上力量宝石果然威力更胜,他已经吞食了三颗苦厄之果增强力量,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虞衡活了很久很久,洛基大胆猜测他的法力强大到可以与奥丁抗衡,而奥丁还有虚弱需要休眠的时候,虞衡可是时刻精力旺盛,而且更加残忍冷酷。
如果要直面这样的敌人,目前洛基所拥有的底牌都还远远不够。
都说欲速则不达,洛基确实有些急于求成了,他一边想着如何在虞衡手里争出一条生路,一边担忧着洛曦的境况,在一次练习魔法的时候差点被力量宝石反噬了自己。
洛基合上宇宙灵球,看着手腕上被力量宝石冲击出的几道血淋淋的裂口,上面还溢着紫色的能量。
他把手搁在寒冰之匣上,任由冰寒刺骨的冷意沁入骨髓,损害他身体的那点能量被消化掉,就是那几道淡淡的疤很碍眼,得敷几次药去掉才行。
不过意外总是来的比较快,虞衡又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