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自责的,反正不是我做的。”
我破天荒地开口,回应了它的好心。
男警官以为我是对他说的话,一副害羞的样子伸手摸头,却摸到自己的帽子,说:“被你看出来了。总之请回去好好休息吧。”
警官帽高兴地对我点头。
与此同时,知晓内情的整个公安厅的小家伙们立刻吵翻天了:
“她她她能听见我们说话???”
“岂不是也能跟肇事热水器沟通?!”
“该不会是‘人为制造的意外死亡’?”
……
“卧槽那不能放她走啊!!”
我都有点佩服这帮成天玩侦探游戏的小家伙了,马上就得出了我的重大嫌疑。
然而这个只有它们能得出的结论,是包括警方在内的其他人类永远也听不到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眼晚霞低垂的警局,只见到一片祥和的寂静。
人类世界,偶尔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回家之后,我摘下戴了两天的樱花耳环。它们这次陪我出门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后来一连几天都激情澎湃,在家发表了好几场“冒险经历”演讲。
不过,她们可能低估了上京警察的敬业程度,更看低了近藤真一郎作为[前]知名歌手,在粉丝们心目中的地位。
没过几天,我又同警察见面了。
只不过这次不是我被传唤,而是警方主动找来我的住处。
这次来的是一位留着干练短发的青年女警察。
“山下小姐,您现在方便吗?”
一见到我,身段笔挺的这位女警察就微眯眼睛,用堪比寺本诊疗室那台X光射线机强度的眼光上下扫描了我一通,仿佛我身上有什么可疑因子等待检查。
“昂,我说不方便的话你就会等我再睡一觉再来吗?”
我也眯眼看她,反正这些天我宅在家吃饭玩游戏看电影,为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睡得昏天黑地,乍一爬起来还睁不开眼呢。
女警官显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也不恼,只是冲我笑得怪公式化的。
我打个哈欠,识趣地把门打开了些,身子往旁边让了让。
女警官进来时,她那身严肃的警服也在没礼貌地东张西望,嘴里念念有词:“有钱住这么……奢侈的地方?一定是谋财老手没错了,嫌疑指数max!”
没错,我住的不是甚至不是别墅,而是绘梨城的城堡庄园,年初连续买中一个星期的彩票惊动全世界的神秘人就是我。
警服原本鬼祟的东张西望就惹恼了一群小家伙,等这话一出,我耳边的声音全都变成了:
“去死吧!”
“有事吗?”
“想打架?”
“滚出去!”……
被它们干扰着注意力,下一楼去客厅的路上,女警察说些什么,我都没怎么听清。
羊绒地毯已经蓄势待发,打算用一个褶子给女警察绊倒……
我没有要制止的想法。
当然,听到其他小家伙的反应,警服的声音变得更为不屑,“你们张牙舞爪的样子,足以见得主人的品性!等着瞧吧,不管是多么精妙的手法,本大爷也一定会把罪犯捉……”
它说话时,还手舞足蹈的——虽然没有手,带着警徽也一晃一晃。
同时,为了表示自己的正义,它一边发出声音,一边用注意力四面“看”着……
直到对上我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啊!”它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恶趣味地做出尖叫的口型。
我忍不住有点好笑。本来没有打算跟它算账的——它一看就是近藤的粉丝。那人可是近藤真一郎诶!在平成年代将近20年,他都是垄断级的超人气歌手。
也是历史以来唯一一个做出“公开恋爱”“无所谓称自己恋爱脑”“鼎盛期官宣结婚”“妻子离世后因悲伤永久退圈”等等任性“艺人恶行”后,还能够次次被全国人民原谅的神级存在。
现在这个存在,离世了。
粉丝们的心情可见一斑。
更何况是每天面对穷凶极恶罪犯,见惯撒谎嘴脸的警服呢。一定早就把我定性成撒谎精了。
理解归理解,我对这位改口管我叫罪犯的警服君倒是有了点兴趣,冲它,也是女警官的背,使了个眼色。
它反应倒快。只不过是一个眼神,竟立刻了解了我的意图,义正辞严冲我嚷嚷:“没想到你这名女子能听懂无生命界语言,不过你休想让公正不阿的本大爷吐露半个字哼哼……嗯嗯好吃好吃!”
在它喋喋不休时,我引渡了一团淡绿色的光芒喂给了它。
显然,生效了。
“二主人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可是好多好多事都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