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看到，老年洛基旁边的屈奇们也变化了面貌，少年洛基、黑人洛基，还有他团队的维京洛基，甚至还有他自己。

每一个洛基都在冲他露出危险的笑。

他迷惑了，但是此时已经没得选了，只能先找一个进行攻击。

他的短剑刺向面前的老年洛基，对方胸口出现一个空洞，整个人慢慢消失。

排除一个！总统洛基有些愤怒，又准备攻击旁边的一个，突然后脑勺巨痛，然后陷入了1/16的慢速中，慢慢慢慢往地面倒去。

他的思维还是正常速度，疼痛也是正常程度。余光瞥见那个他自己模样的化身慢慢褪去伪装变成了屈奇的样子，她的手上举着一根发着紫光的权杖，正是刚刚攻击他的武器。

“问你借，你不借，非要我抢，哎。”屈奇把权杖收回身后，从总统洛基西装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时间控制器。

等她离开时，总统洛基才终于落到地面上，并且仍然被困在1/16慢速中缓缓缓缓地与地面摩擦。

——

詹姆斯站在酒馆外面，等待着。

“吉米，你来不来？”维克多从酒馆里探出头，“她不会来的，你怎么总是被她骗。”

詹姆斯并没有搭理他，他根本就不应该告诉他屈奇来找他了，但是这么多年他们算得上相依为命，遇到开心的事情，他没忍住和维克多分享。

“随便你吧！”维克多撂下话就离开了。

然后，詹姆斯就看到了从黑暗的巷道里走出来的女人，第一眼他差点没认出。

屈奇发现化身术真好用，一键换装，甚至还能自动化妆。

为了不显得太突兀，她给自己变化了一套符合时代和当地风格的衣服。

她甚至有些兴奋，几乎是从巷子里蹦出来的。

她鬓角的头发拢到脑后，高马尾变成了披肩的卷发，身上穿了一套湖蓝色的方领长裙，鱼骨裙撑在腰线结束的地方撑起，裙子也跟着蓬了起来。

因为学会了化身术，她只需要用点法术维持，就可以将随身携带的时序权杖隐匿无踪。

詹姆斯看到的就是装扮很入时，但是神态过于活泼的屈奇。

她拎着裙子蹦过路边的小水坑，卷发的波浪也跟着跳动着，在看到他时，才收敛了一些，缓步向他走来。

而他穿了牛仔蓝工装裤，上身亚麻色短袖衬衫，领口大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他看起来不像个淘金的矿工，倒像是复古风男麻豆。

“你来了！”詹姆斯笑着说。

“我终于来了。”屈奇有种姗姗来迟的感觉，她明白了詹姆斯说的“他的时间比她的时间难熬”的意思，现在颠倒过来:他才过了2天，而她却经历了3个多月的无计可施。

詹姆斯觉得她和2天前有些不一样，如果说两天前她是欲言又止的，此刻她大概是迫不及待的。

至于迫不及待干什么，他没有去细想。

他替她掀起门帘，领着她进了酒馆。

夜晚的酒馆除了拉皮条的和浓妆艳抹的接客女，基本上不会有女士出没，所以屈奇的出现，也吸引了一堆人的注意。

首当其冲就是维克多。他十分吃惊，那女人居然真的来了，而且，看起来甚至比8年前更惹人注意了一些。

“我说了她会来的。”詹姆斯靠近维克多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输了一杯威士忌。”

屈奇在吧台边坐下，接过詹姆斯递过来的啤酒。

她并不准备喝，只是抱着那硕大的酒杯看着小狼喝威士忌。

“你的戒指呢？”他突然问。

“被我师傅碾碎了。”说起这个，她有些郁闷，她在想要不要回圣殿再取一个。不过她这样不听教诲耍小聪明逃离时间尽头，老年基应该已经很生气了，如果她又拿出个悬戒来，他恐怕要气得当场拒绝认她这个徒弟吧……

这样想着，她都有些害怕了，不知道待会儿回去瞒不瞒得住。

她默默喝了口啤酒，然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酒味可比她喝过的那些五六度的啤酒重多了……

“你别喝了吧。”詹姆斯把啤酒拿到了自己面前，“你不是说要解释一下吗？”

“在这里吗？”屈奇看了周围一眼，杂乱又喧闹，甚至还有接客女在朝她抛媚眼。

“好像是有点吵，那我们回旅馆聊？”

“？”屈奇愣了一下，赶紧拒绝，“就在这吧，时间不多。你想知道什么？”

“你真的是女巫吗？”他压低声音问。

原本就喧闹的酒馆突然爆发出争吵的声音，屈奇没有听清他问什么，于是问他:“你说什么？”

詹姆斯凑到她耳边，又问了一遍。

说话的热气在耳廓逡巡了一周，威士忌的酒味也扑面而来，屈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