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
“是啊,八年了,四海升平,她意外做的还不错。”
段栖椋的笑容揉碎在阮葶嫣潋滟的眸光中。
“欢迎回家!”
*
清风徐来,吹皱一池春水,最是读信好时光。
阮葶嫣俏皮地亮出收到的信件,得意地道:“我今日两封,你呢?”
段栖椋温柔地一笑,“巧了,我也是两封——这封是,沾衣写的?”
阮葶嫣把小脑袋凑过来,读着读着脸色大变。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直瞒着我!”
段栖椋本想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但他及时改了口,像只犯了错误领罚的小狗。
“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阮葶嫣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我没有生气,我明白你也是为了保护孩子嘛。那孩子也是可怜,一出生便没了爹娘,幸好如今由沾衣照料着。”
段栖椋感慨,“那时我差点以为计划要失败了,一定是莲姐姐的在天之灵保佑,才让她的孩子捡回了一条命。”
“你说,你外公在见到那孩子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知道。”段栖椋怅然地摇了摇头,“他能在临死前看到自己的重孙,也算死而无憾了吧。你如今,还恨他吗?”
阮葶嫣抿了抿唇,“恨吧,毕竟他害死了我爹。可是恨得太深,又会很痛苦。我如今很幸福,不想活得太辛苦。”
段栖椋感激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粲然一笑,“来看我义父写了什么吧。”她拆开信封,不由得叹了口气“……义父尚未找到阮大人夫妇的下落……”
段栖椋怕惹她心事,忙掠过此话题,“萧晦来的信上也说与空大侠在玼州相遇了……”
阮葶嫣偷偷瞥了他一眼,有些事情,她还没有完全告诉他,不过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段栖椋展开萧晦写的信,浅笑着道:“萧晦带着归黯和漪薰的骨灰,走遍了大江南北,也算实现了三人共同的夙愿了。”
“七郎,你想不想他们?我们去找他们,如何?”阮葶嫣谨慎又戒备地摊开自己的第二封信,“那个她居然也给我写信了……十惑庵被她尊为了国寺……你说,我们回京的话,她会不会再把你关起来?”
段栖椋轻轻揽着她,“你想去看师父,我便陪你去。她放我回到你身边,就是不把我看做是一种威胁了。不怕的。”
阮葶嫣伸出手指,用指腹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你从来都不是威胁……”
段栖椋俯下身子,缠绵地道:“那我,是什么?”
“你是一种戒不掉的糖……”
山高水远,连脚步都挡不住,又怎能挡得住情深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