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兆然罔若未闻，自顾看起手中卷轴，眉眼淡然，半分神色未变。

“那是她自己独创的技能。”

话虽这么说，他不由想起自己找沈熙禾时的场景。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白雾。

起初堪不破时，也曾把人叫来询问，对方却支支吾吾不愿告知。

他心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方式，也就没多问。

现在想想，他该问清楚一点的。

瞳孔松动几分。

柳兆然抽回思绪，掀眸望着赛台上。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伏珩在她手上都没过上几招，铛铛声清脆入耳，不消片刻，伏珩便被打了下来。

沈熙禾负手执剑，冷冷睨着等候区的江拂瑛。

江拂瑛嘴角牵起极小的弧度，似笑非笑，给人一种冷静轻蔑之感。

她不紧不慢走上台，朝沈熙禾点了点头。

沈熙禾目光微凝，手心攥紧几分。

剑锋冷光幽幽，四周白雾弥漫。

白雾里。

江拂瑛没想到沈熙禾一上来就使这招，一时不察让她得逞了去。

桃花眸眯了眯，看清眼前场景，几不可查愣怔几番。

这是，现世？

【不是哦，宿主，这里是幻境哦。】

小九飞出系统空间，围着她绕圈圈。

许久不出来，它在空间里都憋死了。

“幻境？”

江拂瑛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白大褂，手里还拿着记录板。

仔细一看，是她死前研究的那款芯片的数据。

周围一切真实的令人恍惚。

熟悉的实验室，熟悉的研究设备。

实验门打开，走进一个娇小的小姑娘，脸上肉嘟嘟的，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面是还未被现实打击的单纯。

江拂瑛记得这个姑娘，是她的一个助手，平时都叫她小安。

小安抱着记录板走过来，歪头打量她，迟疑道：“江教授，你不舒服吗？”

江拂瑛迅速进入角色，习惯性把手插进口袋里。

“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安脸上的疑惑更甚：“江教授下午给实习生讲授实验过程吗？已经一点半了，我们该过去了。”

江拂瑛眨了眨眼，现世的记忆一点一点回笼。

是了，死前她有一个授课要上。

桃花眸飞速划过什么，转瞬即逝。

红唇轻轻弯着，眼底倒映着白炽的光芒，熠熠生辉。

“走吧。”

她带着小安循着路过去。

小安敲了下脑袋，后知后觉想起另一件事，略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江教授，还有一件事忘了说。明天化学组的人要借用一下我们实验室，上头说大概会待上两个星期。”

“嗯。”

无论是对话还是发展轨迹，都和她前世一模一样。

江拂瑛不得不感慨，沈熙禾这幻境真够逼真的。

她仍旧有一点不解，这幻境是怎么来的？

授课结束，江拂瑛脱下白大褂，拿起自己的车钥匙，蹬着高跟鞋进了电梯。

“叮——”

“江教授。”

机械门缓缓打开，随着冰冷的金属门摩擦声，一道温厚的男音被一并送入江拂瑛耳中。

波光潋滟的桃花眸闪过一丝迷茫。

太久没见过这些人，她已然忘记不少。

勾人的眼尾上挑，循着那道声音望过去。

江拂瑛进了电梯，看着身旁穿着西装的男人，略略颔首，语气平静：“嗯。”

她记不清这人，还是少说话的好。

男人张口欲说些什么，目光注意到她眼下浓重的乌青，出声提醒：“江教授，研究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

江拂瑛敷衍地点点头，抬脚走出电梯，与男人擦肩而过时，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桃花眸漫上一层水雾，将她眼中的潋滟风情勾勒地摇曳多姿。

讲了一天的课，挺累的。

“知道了。”

似是知道她没有听进去。

男人无奈摇头，扭头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江拂瑛去了车库，提出自己的大红跑车，嗖的一下窜出车库。

小九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开车：【宿主，你慢点！】

它颤抖着双腿，后背紧紧贴着副驾驶的靠椅，脸色刷白刷白的。

江拂瑛瞧它胆怂的样，忍不住笑出声。

“你不是系统么，你怕什么？”

小九红着脖子反驳：【我是系统又怎么了？！】

江拂瑛没吱声，默默降下速度。

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