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人善,虽烦躁旁人哭哭啼啼,到底是亲戚,还是顾着对方脸面的。
遂,她忙招呼毛丫给大家弄洗脸水,服侍麦大嫂收拾头脸。
麦大嫂也有些尴尬,住了哭,便梳洗了起来。
麦二嫂人还算清醒,她见嫂子总算是不再哭了,人也冷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陆氏见她这样,有些发笑,当着麦大嫂她到底忍住了。
麦二嫂见陆氏面上回暖,心头一松,直接拉了陆氏的手,道:“表姐,曹芸那不要脸的,居然亲自来家,说要给她闺女讨个说法,不然她就带着孩子们出去过。”
“出去过?这是什么话?”陆氏奇怪道。
麦二嫂瞄了眼大嫂,见她没阻拦,这才又道:“曹芸说,若是清平不给她家女儿负责,她就闹的全青岛,人尽皆知,到时候大家都没脸。”
“什么,她这是要逼亲了,也不怕日后女儿进了婆家难立足?”陆氏震惊了,她实在是没想到曹芸能变成今天这痞癞样。
麦二嫂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单纯的表姐,如今事情都闹到这地步了,还能想这些?再说,她曹芸就是图财,哪里还会在意女儿婚后如何。
怕表姐说些什么叫大嫂不高兴的话,麦二嫂忙道:“曹芸还说,清平已经承诺她了,若是咱们家实在不同意,他会搬出来和曹芸母女俩过。”
这话宛如在剜麦大嫂的心,只见她抖着唇,不住嘴地喊着冤孽。
陆氏听了,不觉眉头死皱,可也不好打断表嫂,在一个,她也觉得清平那孩子,仿如撞了鬼般的不正常。
遂,她皱眉道:“表嫂,清平那孩子怕不是疯了吧?”
麦二嫂也有此感,叹道:“可不是,如今我们也没法子了,总不能老是这么关着吧?就算是关着,也有看不住的时候,这不都逃过一次了。”
“什么,关着还能逃了,是不是谁里通外合了?”陆氏对麦家的门禁有些不信任。
这话叫麦二嫂如何接?毕竟内宅归大嫂管的。
怕直白的表姐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麦二嫂忙道:“那日,若不是清和盯着,我们指定寻不回他。”
麦大嫂还有更气的,当着大姑子和弟妹,她也豁出去了。
只见她恨恨地又抹了把眼泪,道:“曹芸这个不要脸的婆娘,居然撺掇我儿子要分家,说什么他也大了,既然家里看不上马素仙,不如分了工厂叫他们独立出去,我呸!”
这,这也忒不像话了,到底涉及到家产,麦二嫂张嘴都不知怎么骂了。
陆氏瞧着这一出出的,只觉得脑仁疼。
她拦了麦大嫂的哭诉,直接问道:“你们就别再哭了,来我这,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提,能帮的我定帮忙。”
如今的陆氏,可不只是个一心只沉浸在女儿不在身边的内宅妇人了。
她解开了心结,又同女儿相处了这么多日子,眼界见识提高的不是一点两点,麦家妯娌的这番做派,她心里明白着呢,做戏成分居多。
她素来直爽,又是实在亲戚,故而,她的话很直接。
被陆氏这么一说,麦家妯娌面上一滞,麦大嫂也不哭了,她偷偷地鼓捣了下弟妹。
被嫂子一捅,麦二嫂面上一紧,不太好意思开口了。
不过,她想到麦清平居然要分工厂,立马刚升起的那点不过意,也散了。
到底不清除了曹芸母女,她们二房的利益也得受损。
下了决心的麦二嫂,看了眼陆氏,鼓着勇气道:“表姐,家里如今拿清平早年有婚约的事,拖着清平,所以,我们想……”
这话叫陆氏听的心头一跳,忙拦下麦二嫂下头的话,问道:“清平这孩子又不傻,这话明显就是托词,怕是没用吧。”
麦大嫂急了,一把拉住陆氏的手,殷切道:“这不就托到表姐这了吗,现寻女孩子,清平显然不会信,若是瞒姑,怕是就能……”
“大表嫂!”陆氏真是有些火大了,自己左右拦着,这人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就说出了口!
她的瞒姑是旁人能算计的?还是个不分四六,不认亲情的糊涂男子。麦家好样的,这是觉得自己可欺了。
陆氏已然气红了脸。
“大表嫂来家,麦大表哥可知道?”这话是刚好赶回来的陆六顺说的,语气温和的不似以往。
被丈夫一打岔,陆氏的怒火熄了些,到底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陆六顺一回来,麦家妯娌都有些泄气,她们敢在陆氏跟前说些有的没的,在陆六顺跟前,可是半分不敢多言的。
可到底关系到儿子的大事,麦大嫂压着心跳,强撑着道:“妹婿回来了,我这正同表妹说事呢,我们家清平如何,想来你们从小看到大,也是知道那是个好孩子。”
这话叫陆家夫妇暗自冷笑了数声。
麦二嫂刚才就知道不好了,想拦了大嫂,可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