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家主卧不小,众人待着倒是宽敞。只可惜,门窗都关着,又是夏天,这滋味谁待着谁知道。
好在,屋里一个个都关心病人,这些滋味谁都没放心上。
邵韵诗作为看病的大夫,就更是稳得住了。
大家见她小小一个姑娘,如此沉稳,皆赞叹不已。
陆六顺夫妇俩个就更是与有荣焉了,孩子不仅有本事,还如此出众谦和。夫妇俩个两双眼睛都不够看似的,就这么炯炯地盯着。
岑二老爷夫妇也是热切地看着,自然也揪心地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只祈祷着,陆家侄女真能帮上忙。
亏的邵韵诗一但进入看诊场景,什么外事都不能扰到她。不然,就她这么敏感,肯定要被大家盯的不自在。
令局长的情况,果然如邵韵诗所猜的一样,看上去好似得了风寒类的疾病,实际上是中毒了,且还是一种霸道之极的毒。
若是没遇上邵韵诗刚好手里有这样的解药,怕是这位局长大人等不及配好药,人就没了。
既然答应给人家治,即使再贵的药,邵韵诗也不会吝啬。
不过,这个人情,她得给陆家挣足了。
遂,邵韵诗心里转了一圈,便收了手,站起身来,略带沉重地看了众人一眼。
她这样,众人心头一凛,令夫人和岑二夫人眼眶都红了。
岑二老爷收敛了下神色,什么也没问,便先招呼着人往外间走,这屋里实在是有些埋汰,不便大家久待。
邵韵诗此时已经转换了身份,也没客气虚套,领先往外间去了。
她这沉稳大气的模样,并没叫长辈们觉得不懂礼,反而更叫人信服几分,觉得这才是有本事的人该有的姿态。
其实,邵韵诗也不是故意如此,而是习惯使然,大夫看完了病患,自然要避开病人去外间开药方。
往常她义诊的时候,遇上不得不上门的病患,就是如此处置的。
一行人回了小客厅,都没来得及坐下,便齐齐看向邵韵诗。
邵韵诗看了眼众人,也不隐瞒,直接就将令局长的病情说了说。
她的诊断和任何大夫都不同,吓了众人一跳。
陆六顺瞄见令家人不可置信的神色,插话道:“瞒姑,令局长真中毒了?早前可是谁都没查出来。”
这话旁人说可不好,陆六顺说合情合理。
邵韵诗知道自家爹这是替令家人问的,也不生恼,病人家属不放心是应该的。
看了眼担心的父母,邵韵诗轻松地点了点头,“这种毒,我以前见过,不然也是察觉不出的。”
这个解释直接可以,众人不问别的,只吁了口气,知道就好,知道就能解了。大家倒是没觉得她水平有误,毕竟,看了这么多大夫都没好。能有不同的诊断,他们也才能有期待。
邵韵诗并不知道大家如此信赖自己,只看向令夫人,问道:“请问夫人,这段时间,令局长可有服用什么药?我得看看可有相克的。”
这是有解决的法子了,令夫人眼睛一下子亮了几度。
众人已经移步到了外间客厅,说话也不怕叫病人听了。
令夫人见问,揪着心道:“西医中医都看过,西药中药也都用过,目前用的是中医的方子。”
说完,她忙喊身边的丫头,将药方拿来。
令夫人的话,叫在场的人心头都一沉,药用的如此杂,这毒还能解吗?
岑二老爷是男人,自然想的多些。
他见方子还没拿来,便问道:“大侄女,你说这毒可有解?”
邵韵诗也没吊胃口,直接道:“自然有解,不过得繁琐些,而且,药材极贵,也难寻。”
有的救就好,令家有的是人脉和钱财。
令夫人直接道:“劳烦大侄女了,只要有的治,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邵韵诗摆手道:“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有几味药极难寻罢了。”
岑二夫人忙问道:“药用迟了,我大伯那边可会有问题?”
邵韵诗毫不客气地点头,“自然,令局长已经拖延了最佳的解毒期,再迟,神仙也难救了。”
这话邵韵诗没吓唬人,令局长若不是用了她的独家健身丸,早就不是现在这幅样子了,等不等得及她来救,都是个问题。
这话说的众人心头一沉,不过,总比毫无进展地拖着,强太多了。
令夫人到底坚强,抹了把眼泪,问道:“能拖几日?”
邵韵诗正好接了小丫头拿来的方子,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些温补保命的药罢了,便放下了方子。
岑二老爷见她放下方子,忙问道:“可碍事?”
他这话问的众人齐齐提起了心。
邵韵诗起笔,边开药方,边安慰道:“别担心,早前的方子还行,固本培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