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一家三口,因为曹芸的事,显得情绪低落。
到底,也算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陆老爷子夫妇俩个就更是唏嘘了。
陆氏属于厌恶曹芸的人,她见父母为此伤神,很是气愤。
遂,她冷哼了声,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摊上这样的母亲,也是没办法的事。”
陆老夫人叹了声,“到底,坏了孩子的前程。”因为家中有个瞒姑,老夫人对待同龄的女孩子都有些宽容。
陆老爷子也道:“都是这该死的世道闹的。”
陆氏蹙眉,“也不尽然,这世上能做的事多了去了,何苦做这等事体,累了女孩子们的名声和将来。”
说起这,陆老夫人更是嫌恶,“但凡曹芸肯吃苦,即使给人当老妈子,也不该拿女孩子们的名声坐累。”
陆氏冷笑道:“曹芸本就是个虚荣懒惰之人,她如今开了书寓,虽说是另一个女孩子出面,可谁能信她自己个的女儿就干净了?也难怪大表嫂急了。”
大概是想起小时候和曹芸的不痛快,陆氏直接点出了关键。
这事也没个定论,且还是别人家的事,陆老爷子见母女俩个明了这其间的厉害,便放心了不少。
想了想,老爷子交代道:“这事与我们无干,若是麦家再来求援,有我和你母亲去就成,你只管在家看着孩子们就好。”
出了书寓这事,陆氏可不敢沾麦家的事了,忙忙地道:“这个自然,娘若是再去麦家,可得表明了态度,我们瞒姑可是大家闺秀,不适宜见旁人。”
麦家的事关乎到了名誉,陆家上下一致都不愿再提起,甚至去接触,所以,陆家也就渐渐安定下来了。
且,更不愿意叫瞒姑知道这等污耳之事。
不过,陆家上下对麦大表嫂就更是生气了,居然拿自家的女孩子跟个名声不好的人比较。
这边,邵韵诗也感觉到了大家的缄默,虽奇怪,可与她来说是好事。遂,她更是定下心来。
她还得忙礼物的事体,这人一忙,哪里还有多余的精神管些不相干的事。
喜妹是直接收起了八卦之心,忙着纳鞋底。邵韵诗则连每日教导大文和小武学字,也缩短了时间。
一日,邵韵诗刚教完俩个弟弟的课,丫头们来回,说是陆氏寻他们去见客。
姐弟仨个忙忙地收拾了手上的东西,邵韵诗更是领着弟弟们梳洗了番,才出发。
来喊人的丫头,显然是得了令,并没催着他们快去,而是安静地等着。
瞧着她这样,邵韵诗心里有数,来客定然不是常客,她还是要好好交代弟弟们下。
小武是个好奇心强的,边随着姐姐哥哥们往客厅走,边问来喊人的丫头,“见什么客人呀?”
喊人的丫头笑了笑,“是老爷生意场上的朋友。”
原来是生意上的朋友,果然不是常客。不过,喊孩子们见面,八成是交好之人了。邵韵诗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此刻,她倒是对见客人,有些迟疑了,怕自己的出现,带给好不容易走出阴霾的母亲一些不好的情况。
心里想着,脚下就有些迟疑,邵韵诗便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厅里还有谁?”
小丫头也没在意,直接回道:“就夫人一个人陪着客人。对了,老爷也回来了,这会子八成也在厅里。”
是爹带回来的,这就好。邵韵诗吁了口气,她莫名地就是信任陆六顺,这大概是因为陆六顺待母亲的那份爱意满满的心吧。
大文大些,也懂事的多,见姐姐出了口气的样子,当即拉了姐姐的手,紧了紧,道:“姐姐别担心,即使父亲没回来,也是不碍的。”
邵韵诗不妨一惯沉默的大弟弟居然如此通透,心里一下子溢满了感动。
遂,她也回握了把弟弟的手,“嗯,有我们大文和小武在,姐姐不怕。”
从客院到前院大厅,路上夏木荫荫,微风过后,还留有草木的香气。
姐弟仨个因有客,也没如往常般边走边看景,一会儿也就到了客厅。
还没进客厅,里头的说笑声便远远地传了出来。
邵韵诗心头一动,看来是要好的朋友,不然不会如此欢乐的。
有大文和小武在,进入客厅的邵韵诗并没感到尴尬。
打眼入目的便是端坐上首的爹和另外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
邻座的夫人也是一派时尚不失庄重的穿戴。
只扫了一眼,邵韵诗便掩了神色。
瞧见他们进来,陆氏脸上堆满了笑,忙忙地喊孩子们叫人。
邵韵诗随着母亲的介绍,领着俩个弟弟,沉稳有礼地给在座的夫人老爷行了礼问了好。
大文小武这些日子在姐姐的潜移默化下,规矩礼仪也极标准,彷如偏偏世家贵公子。
他们一问过好,那位爱说笑的夫人便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