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闺房,总是散发着盈盈的香气。
这夏日里,人人嫌热,房间里难有笑闹。不妨,今儿喜妹和邵韵诗能闹成这样,倒是叫来人诧异。
听的说话声,正闹着的主仆俩个忙住了话头,往外看去。
见是母亲身边的大丫头毛丫,邵韵诗忙客气地道:“毛丫姐姐怎么来了?”
毛丫对客气礼貌的大小姐,真是打心里喜欢。遂,笑了道:“刚才麦家来请客,夫人叫我来同小姐说一声,看看小姐可乐意出门?”
麦家又请客?想到这些日子收到的礼物,邵韵诗倒是不得不顾虑一二,娘来问她,怕也有这层意思。
遂,邵韵诗问道:“我娘是个什么意思?”
见小姐处处为夫人着想,毛丫脸上越发带了笑,直接道:“夫人只说按小姐自己个的心意来就成,都是自家亲戚,这点子事不用多掂量。”
听了这话,邵韵诗立马没了为难,直接道:“我是不乐意出门的。”
喜妹怕这话不好,忙补充道:“小姐怕热,往年一到夏天就不爱动弹。”
毛丫对喜妹也是赞叹,这丫头规矩礼仪样样出挑,待大小姐的心那就更是诚的不行。
见喜妹有些急了,她忙带笑道:“也是,夫人和老太太也怕热,这大热天还真没几个人乐意出门的。”
这话有点意思,喜妹也算机灵,当即道:“那麦家夫人们不怕热?”
毛丫有意交好喜妹和大小姐。遂,一贯谨慎的人,也难得八卦了起来,“说是麦大少爷领了个女孩子回来,麦大夫人便想着邀了亲戚家的孩子们一道热闹热闹。”
这什么话?邵韵诗有些不解地看向毛丫。
八卦有人听,毛丫也来劲了,下意识地小声道:“好似那女孩子是北平的,看着洋气的很,……”
她话还没完,喜妹急性子又露出来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细?”
邵韵诗也想知道,遂,并没拦着喜妹。
邵韵诗主仆俩,一致看向毛丫的眼神有些骇人。
毛丫被两人的模样弄的一愣。不过,她倒没觉得俩人突兀,笑了道:“我同麦大夫人身边的丫头交好,人家告诉我的,再说了,这也不是秘密。”
这样?邵韵诗主仆俩个便没兴趣了。
喜妹倒是更不喜了,“她家来了客,做什么还邀请我们大热天的去。”
“喜妹!”邵韵诗见她居然如此口无遮拦,当即呵斥了声。
被小姐一喊,喜妹脑子突然就清明了起来,立马就激灵灵地打了冷颤。
生怕给小姐惹祸,她小心地瞄了眼毛丫,见人家并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道:“小姐我错了,话没说好。”
邵韵诗不会当着旁人的面教训喜妹,只瞪了她一眼,便岔了话道:“这么热的天,出门赴宴确实不妥,麦家可有说为什么?”
一般人办宴,总得有个说头,邵韵诗问的并不错。
毛丫听了这话,倒是替麦家脸红了,人家刚才就没说理由,只含糊地说聚聚。
到底是别家的事,毛丫心向着自家大小姐,多少也知道点麦家人的打算。
她想了想,便道:“麦大夫人没说什么。不过,我想着,她大概是想叫人家小姐,也见识见识我们青岛的女孩子吧?”
毛丫说的话,叫喜妹和邵韵诗听的有些不对味。
喜妹有心再问,可到底是在青岛,和毛丫还没熟到那等程度,只得作罢。
邵韵诗也是越听毛丫的话,越觉得这里头有事。
遂,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心痒痒的喜妹,淡淡地道:“家中来客,热闹些倒是该当的。只是邀了我们去,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子的脾性,弄不好,可是要尴尬了。”
毛丫知道的也不多,毕竟她是夫人的大丫头,夫人自己个不是个喜热闹的性子,带的他们这些丫头也不敢八卦。
喜妹一听小姐的话,顾不得当着毛丫的面,直接拍手,“可不是,咱们可不去讨嫌。”
见她们如此说,毛丫略有些尴尬。
邵韵诗见毛丫脸上的神色不对,忙转而问道:“那女孩子人如何呀?”
这话问的并不突兀,好奇亲戚家的来客,可是大家的共性。
毛丫敛色回道:“那女孩子也是在北平上大学的,性子好不好的不知道,横竖大小姐不打算去,咱们也没必要细打听了。”
这话听来有些意思,邵韵诗笑了笑,见毛丫也没什么知道的了,便不再问。
毛丫来传话,也该走了,便辞了邵韵诗。
邵韵诗点了点头,暗暗给喜妹使了个老实些的眼色,便交代喜妹好好将毛丫送走。
也不知喜妹是怎么领会邵韵诗意思的,出了门,倒是又和毛丫拉呱上了。
邵韵诗听着越走越远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便接着做自己手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