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冬走的干脆,什么都没问,只留下了风风火火的一阵凉意。 罗丛柏瞧着,感慨地点了点头,这丫头也不是那么胡闹的,再训导一二,想来将来能担大用的。 日后,有她跟着瞒姑,自己还能放心些。 邵韵诗可理会不了,此刻罗丛柏堪比老妈妈的心思。 她瞧着晓冬出门了,避开吹过来的冷风,好奇道:“你要说什么话?在我这,还得有人看着门。” 罗丛柏拉了邵韵诗的手,直接问道:“你的那些枪是打哪买来的?我这里急着买枪。” 他这些日子,不仅忙着和上头交接手上的工作,也抽空联系以往的卖家,只是战事紧,当局管制的十分严苛,对方也是不敢稍动。 这话够直接,邵韵诗可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女子,并没惊慌。 她半分不惊讶地回道:“我打青岛买的,是托了我外祖父,他老人家人面广,青岛又是工商业发达地区,人口也复杂,购买这些并不费事。” 这样?罗丛柏合计自己是不是亲自去趟青岛,看看那边的地下组织能不能帮上忙? 见他问完,便低头想事情,邵韵诗知道怕是买军火的事没办成。 遂,她想了想,拉了罗丛柏,问道:“你想买多少军火呀?时间紧不紧?” 罗丛柏习惯性地回道:“就你给的那箱子金条,大概得全买成枪弹。时间倒是有些紧,大半个月的样子。” “啊,就那一小箱子的金条来买东西,那也不多呀。”邵韵诗皱眉道。 罗丛柏知道,邵韵诗对金钱没有具体的概念,只得给她解释道:“不少了,你往后这些钱财多少的话,在外头可不能出口就来。” 邵韵诗上辈子是勋贵高官家的小姐,虽后来出了事,可由于爷爷父亲提前安排了后路,她躲着,也没吃多少苦。 这辈子,她虽身在这个不如上辈子家的书香门第,可奈何,她又有个日进斗金的外祖父,待她还如珠如宝,什么稀罕的都给她送。 你说,叫她如何看待金银? 好在,她在苏州的日子,常常随着好友出门闲逛,倒是知道现在的民生之艰,也理解,罗丛柏这么说的用心。 遂,她受教地对罗丛柏道:“你安心,我也就在你跟前才这么说的,不懂不明白的,我一般都不出声。” 罗丛柏知道邵韵诗是个好姑娘,虽身在膏粱之地,可心里却是滴尘不沾的。 “你知道就好。”他笑着又道:“我大概要去青岛一趟,你可有要我带的信?” “你去青岛买武器?”邵韵诗侧目道。 罗丛柏也不瞒着,将替秦政委办事的事说了遍,末了道:“虽说秦政委没有催着,可这毕竟是上头交给他的任务,后来我又接手了,不办成,如何能行?” 邵韵诗想了想,道:“要不,我这里还有些私货,你看看可成?若是能顶上一些,就全拿走,横竖我们还真用不到。” 罗丛柏知道邵韵诗私设宝库的事,还当是那些,摇头道:“不行,那些枪弹若是给我了,你如何进行宝库的事?” 邵韵诗笑着摇头。 罗丛柏急了,“密库的事,人家凌大侠可是费了很多心思,才捋顺了这些消息渠道,可不能叫他办差了,他心里对这件事很看重的。” 布置密库的事,因为罗丛柏后头实在是忙得很,便交给了回来的布一他们。 如今,这事都是布一和凌大侠接头商议了。 知道木头不了解情况,邵韵诗忙解释道:“不是那些,那些早就运出府,弄好了。我说的这些是我留着日后用的。” 罗丛柏听的邵韵诗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将旁人万难弄到手的东西,说出了口,不由地叹道:“这些也是外祖父给弄的?” 对邵韵诗的家人,如今罗丛柏直接从称呼上就改了。 邵韵诗对他这近乎霸道的举动,并没质疑,只点头道:“嗯,是外祖父弄的,他说我既然喜欢,那就多买些,随我自己挑着玩。” 这陆老爷子,宠孩子也太没个度了。 罗丛柏额头冷汗都快冒出来了,拉了邵韵诗,道:“你喜欢这些?” 邵韵诗道:“无所谓,只是这乱世,多备些枪弹,或许日后有用呢。” 邵韵诗完全是被前辈子的事吓住了,下意识的,总想强大自己。 罗丛柏看了眼邵韵诗,实在是不明白,她一个娇娇弱弱养在深闺里的女孩子,怎么总是这么忧患呢? 想想她的身世,再想想她寄养在苏州,虽说老姑奶奶疼着爱着,总归不是自己家,这大概就是寄人篱下,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吧? 这般一想,罗丛柏心疼了,轻拍了她的背,保证道:“别怕,再乱的世道,我都会护着你的。” 邵韵诗娇嗔地推开了人,“我自己也不弱。” 罗丛柏乐了,亲昵地刮了下小女人的鼻子,“知道你厉害。” “你知道就好。”邵韵诗拉了人,安抚道:“别担心,我身边有布一叔他们呢。” “唉,亏得有他们。”罗丛柏压着愧疚,又问道:“你将东西放哪了?” 槐园就这么大,又闹过贼,这要是当时,被人察觉出端倪来,罗丛柏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了,他是真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毕竟,不管谁家藏了那么多枪支弹药,都得受到怀疑。 罗丛柏觉得,他有必要好好给小妮子,普及一下安全意识了。 可惜,他的这些担心害怕,邵韵诗可不知道。 因着枪弹是个重要的物件,邵韵诗还是知道要放好的。 不过,她虽看重,也没深藏,一指大书房,道:“在那边的夹墙里。” “谁帮你运的?怎么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