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丛柏是个聪明人,心虚说出的话,面上也是坦然一片,可心里还是忐忑的。 如今,听邵韵诗出口坦言,他真真是心花怒放了。 邵韵诗瞧着男人这么喜形于色,觉得自己真是被他打倒了。 遂,她决定不与他多饶舌,直接问道:“咱俩的事过后再说,现在先说说,你大概要走多久?什么时候走?” 这事,罗丛柏也说不清楚,有些迟疑道:“师父来信了,安排我一些事情,大概要走一段日子。” 目前,知道这事的只秦政委一个,罗丛柏还没同任何人说起。 “能说说你具体去哪吗?又或者,走了还回来吗?”邵韵诗皱眉道。 罗丛柏看了眼邵韵诗,道:“随这批武器一道走,去江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好。” “这样?”邵韵诗有些犯思量了。 罗丛柏见她皱眉,胆战心惊,怕她会退缩,也顾不得泄密什么的,忙道:“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师父说叫我去那边的学校,学习军事指挥。” 邵韵诗听的是去学习,有些皱眉。 遂,她看向罗丛柏,问道:“你还得学习,是文化课不行,还是军事不行?” 对罗丛柏这半个学生,邵韵诗还是相当自信的,所以,不认为他还需要特意学习,去当教官还差不多。 其实,这也是她变相的护短了。 对小女人的信任,罗丛柏心里美滋滋的,解释道:“那边办的是正规的军事学校,我去能系统地学习,也是个提高。” 邵韵诗一直知道罗丛柏是做什么的,也不是他故意泄密,而是她一直帮衬他钱财药品,揣摩出来的。 这在当时,也算是个先进者了。 “军校确实比自己学习更全面些,可你也不一定非得去。”邵韵诗心里有些不乐意。 罗丛柏听出了她的不舍,红了眼眶,“师父说,日后有了这出身,更容易带兵打仗。” 这是要转行?邵韵诗抬眼看过去。 心灵相通,大抵说的就是此刻。 罗丛柏冲着邵韵诗点了点头,算是认了她的猜测。 话说到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邵韵诗瞥了眼罗丛柏,细语道:“我听说那边正打仗,你去了能安心学习吗?” “你怎么知道的?”邵韵诗这话,吓了罗丛柏一跳。 邵韵诗斜了他一眼,“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这事难道还是什么秘密不成。” 见瞒姑有些生气,罗丛柏忙讨饶道:“不是这话,我是想着你日日在后院待着,也不知哪个到你跟前说道这些有的没的了。平白地叫你担惊受怕。” 这话还像样,邵韵诗好心地道:“你忘了我小姑姑回来了?江西那边的事,她哪里能不知道,自然闲谈间,我就知道了。” “兰香小姑姑?对,她男人是南京军官教导团的。知道这些根本不奇怪。”罗丛柏不用思量,当即点头道。 此时,第三次反围剿已经结束,报纸上并没报道战事的报道。 在一个,淞沪会战正如火如荼,内战是不能报道的。 所以,民众并不知道江西那边还有战事。 不过,罗丛柏觉得邵兰香无意间对小女人透露了外头的事,还是不好。 当人姑姑的,怎么能将那些打打杀杀的事,说给年幼的侄女听? 邵韵诗并没注意罗丛柏说完话的脸色,只听的他说话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姣好的哪哪都好,做什么都美。 所以,邵韵诗的瞪眼白眼,威慑力没有,娇俏全满。 不过,被瞪了,罗丛柏虽喜欢,可也是不明所以,“我说错了,难道这事不是兰香小姑姑男人说的?” “行了你,她男人,她男人,你不嫌难听呀。”邵韵诗啐了他一口。 罗丛柏就喜欢看她爱娇的小模样,乐道:“日后,旁人也会说我是你男人的,这不很好吗,就你规矩多。” 其实,罗丛柏更想说她龟毛,只可惜不敢。 “你还说,不对,你说什么呢,你是谁男人了?你再这样没遮没拦的说话,就赶紧给我滚回家去。”邵韵诗忍不住爆了粗口。 罗丛柏见瞒姑一扫往日形象,不由的更乐。 他这样子无赖,气的邵韵诗直瞪眼。 “小姐?” 外头喜妹一声喊,吓得罗丛柏忙忙停住了要出口的话。 见他如此没用,邵韵诗倒是乐了。 她一笑,万花齐放,罗丛柏心里酸软酸软的。 “小姐,你怎么了?”喜妹的声音透着担心。 早起邵韵诗在小书房算账,交代喜妹看着点外头。这会子,她听到里屋的声响,吓了一跳。 罗丛柏见喜妹快进来了,邵韵诗还在乐,忙跳将起来。 虽说,他不怕喜妹,可一大早的,就出现在瞒姑闺房的里间,有些不合规矩。 在一个,他可不想叫喜妹生怒,多出什么事端来。 见他傻乎乎的扎手样,邵韵诗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心地指着窗户道:“你何苦寻地方藏,直接跳窗走了得了。” 见她还能开玩笑,罗丛柏眼睛一转,心里开了花。 只见,他退回榻边,往下一坐,老神在在地道:“你都不在意,我怕什么。” “小姐”喜妹一脚踏将进来,入眼的就是罗丛柏安坐榻上的姿态,一下子,叫她呆愣地站住了。 见喜妹呆愣在门口,罗丛柏挑眉道:“进来吧,别叫暖气散了。” 屋里点着炭盆,熏着馨香,冷风一吹,刺的人鼻头痒痒的。 有了罗丛柏的话,喜妹总算是醒了神。 她忙放下帘子,退出屋子,边走边小声道:“小姐,我去看着门。” 瞧着喜妹的背影,罗丛柏夸道:“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