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立在临窗的桌前,脸上是从未有的镇定和严肃。 晓冬瞧着这样的师姐有些害怕,也因为师伯的失约而心虚,所以,她消失走人只在顷刻间。 一阵风过,掀开的珠帘晃动了下,复又寂静。 罗丛柏瞧着晓冬如风般爽利的背影,不由地笑道:“看来晓冬这丫头还是得吓吓。” 这话,邵韵诗听了,没好气地白了眼某人,道:“你当我真是吓唬她的。” 罗丛柏并不觉得邵家这次的事有多棘手,毕竟这等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年两年了,急是急不来的。 见他挑眉,邵韵诗叹气道:“有些事我不能说与你听,可绝对是要命的事,所以我才如此急。” 这话?罗丛柏细细品味了番,知道肯定是涉及到内宅了。 他倒也体谅瞒姑不说的苦衷,毕竟这里头还关乎着长辈们的意愿。 遂,他拧眉道:“我不问这些,只问问,你可有危险?” “一损俱损的局。”邵韵诗眼底含霜,掷地有声。 什么!这么严重。 不过,罗丛柏迟疑了几下,也没法开口问究竟是个什么事。 邵韵诗见到他的迟疑,虽感激,可也没说出口那些污糟事。 罗丛柏见她还一脸的笑,只得叹气道:“你知道我的,并不是那等碎嘴之人。若是事情实在过大,还是早点通知我得好。” 邵韵诗含笑地看向一脸委屈的某人,“木头,若是不信你,我就不会喊你来了。” 这点,罗丛柏从未怀疑,可? 邵韵诗摇头,“不说,那是因着这等事说了,也是污了你的耳朵,没必要。” 罗丛柏听了这话,慢慢地嘴角带了笑。 瞒姑又喊他木头了,这等亲昵的称呼,也就是她高兴或是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叫。 见他傻兮兮的,邵韵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暗暗嘀咕了句‘傻子’,才又道:“我留你下来,也不是为了别的。” “不管为了什么,你只管吩咐。”罗丛柏激动地表着忠心。 他这样,叫邵韵诗都没眼看了,不过,心里很高兴。 遂,她言语上也松缓了不少,“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你出去寻极紧密的朋友,打听一下江北大营的事为上。” 邵韵诗还是知道罗丛柏的能力的,这点毋庸置疑。 罗丛柏早前想直接问老爷子,一是怕问别人,时间拖得有些久,二是怕万一走漏了风声。 如今,他见瞒姑这么坚持,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遂,他点了点头道:“行,这事就交给我。” 他应的爽快,邵韵诗松了口气,却也没舒赞多少心绪,“这事不仅要严密,还得快,怕不好完成呀。” 罗丛柏瞄了她一眼,劝道:“其实,只要有个大概的方向就成,毕竟谁也不知道具体的宝库埋在哪。若是有人知道,还找什么宝图?” 可不就是这话,不然自己也不会改了主意。 邵韵诗赞许地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你了。”说完,她想了想,还是担心道:“会不会影响你自己的事?” 要说不影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事都得要用时间去做,如今,时间对罗丛柏来说,很是宝贵。 可,谁还没个自己的私事。再说了,他自信能公私兼顾。 遂,他直接保证道:“有你给的那箱子金条,这事就算不得私事了。” 有这话,邵韵诗便放心了,“那你赶紧去忙吧。” 时间紧任务急,罗丛柏顾不得儿女情长,点了点头,便跳窗而去。 他如此麻利,倒是叫邵韵诗愣了愣,叹了声,‘如今,就单等晓冬领着凌大侠来会面了。’ 邵韵诗对晓冬找人,还是抱有期待的,毕竟,凌大侠视晓冬如己出。 不想,这次,她到底要失望的,晓冬的保证没能实现。 好在,罗丛柏也是一去不返。不然,邵韵诗铁定要换人了。 就在邵韵诗一日紧似一日的等待焦虑中,事情总算是从另一面有了些眉目。 某一日,入夜,槐园。 “喜妹,喜妹……” 冷风的夜里,这样细碎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邵韵诗作为嫡长孙女单住着偏院的一处槐园。人少地广,伴着风声,裹挟着叫声,可想而知,在这乌黑的夜里听来有多骇人。 冷冬伴随着冷风,窗外枝头晃动,随着月影飘进了屋。 ‘喜妹,喜妹。’这反复频率的叫唤,彷如厉鬼抓人。 喜妹听的这回荡在空寂中的喊声,吓得魂都快冒出来了。 她早就对这园子有些怨念,抖索着推了推身边闭目养神的晓冬,小声道:“晓冬你去看看,谁这大晚上的还来?” 这几天,晓冬正心情不爽,被推,转了个身,连眼都没睁,嘟囔着,“人家叫你,我去做什么。行了,别推了,赶紧去开门。” “什么叫我,……”喜妹正说着,又听的一声更急的叫唤,不由唬得一跳。 她忙忙地拽着晓冬,讨饶道:“好晓冬,我有些害怕,你去看看吧。这里比起我们苏州的院子,来得又旷又冷。” “你冷,我就不冷了。”晓冬虽比喜妹小了几岁,可嘴上不输架势。 晓冬和喜妹俩人忙着伴嘴,里间还未睡下的邵韵诗,自然也听到了喊声。 心里也正烦着的她,当即皱眉呵斥道:“喜妹,快去开门,是布一叔。” 布一前几天刚回来,正好赶上邵韵诗缺人,一些不好开展的事,直接就叫他接管了。 这入夜而来,肯定是事情有了进展。 喜妹因为紧张,没听出布一的嗓子,就吓得直抖。 被小姐一说,她总算是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