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是乱世,内宅也没绝对的安全说法。 如今,不管是内贼还是外鬼,想从一个普通丫头身上摸了钥匙去,还是很简单的。 晓冬的猜测并非无来由,毕竟,喜妹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喜妹不敢作答。 邵韵诗蹙眉,“换把锁吧。” “师姐,咱们这会不会出了内奸?”晓冬眼里含怒。 邵韵诗摇头,“不见得,不过,既然这锁头能被人打开,那就得换。” “你刚才说门是打咱们这边开的,是发现什么了吗?”喜妹问道。 邵韵诗发笑,“这门本来就是打咱们这往那边开的。” 晓冬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我是想说,人是打我们这边往梅园去的。” “脚印不是凌乱的吗?”邵韵诗蹙眉。 晓冬嘚瑟了,“就那俩个棒槌能知道什么,脚印确实是凌乱的,可鞋尖都是冲着东。” “有多远?”邵韵诗冷脸问道。 晓冬摇头,“没多远。” “啊,那这些人都走哪去了?”喜妹惊讶道。 邵韵诗看了她一眼,问晓冬,“你觉得是几个人?” 晓冬立马道:“俩个人。” 喜妹奇怪了,“两个人的脚印能随便消失了,难道他们练了啥轻功。” “可能没过一会就上了石子路。”邵韵诗扶额。 喜妹‘哦’了声,“石子路确实不容易留下脚印。” “师姐,这俩人会不会是咱们前院那俩父子?”晓冬问道。 邵韵诗摇头,“不太可能,毕竟,他们要去梅园,不必走咱们这处。” “那就是外人了,这可怎么是好。”喜妹人都有些发抖了,“布一叔几个可不在家。” 布一几兄弟是槐园的护卫。 见她这样,邵韵诗无奈道:“行了,咱们先回去吧。” “那这门?”喜妹指着锁头道。 “先回去,我等会拿了新锁,再来锁。”晓冬道。 回程的路,大家走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喜妹扶着小姐,发愁,“也不知道,布一叔他们几时能回来?” 因近年关,上海的战事一触即发。 邵韵诗不放心上海的闫表舅,便派了布一这个护卫头头,去上海探情况。 布二则被安排去青岛送年礼了。 “天冷,路上的道难走。他们回来,且有段日子呢。”晓冬道。 喜妹瞄了眼身后的小门,忧心不已,“布一叔走的时间不短了,槐园没他守着,总是不安全的。” 这次,晓冬不同喜妹争了。 她知道,沪上将起战事,有能力的人纷纷外逃。 扬城靠的近,来避难者不少,真正是鱼龙混杂。 如今,经历了锁头一事。 晓冬胆再大,都怕了,打家劫舍者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没有。 “师姐,槐园没人守着,确实不妥。”晓冬蹙眉道。 邵韵诗倒是没觉得如何,只拧眉,“安心,这情况也只是暂时的。” 喜妹直接道:“小姐,咱们让布三叔他们调个人回来吧。” 邵韵诗摇头,“临近年关,各号各商铺,生意很忙,今年尤盛,他们恐怕没有多余的人手。” 晓冬跟着道:“咱们家的铺子生意确实好的很,人手本就不够,哪里能调个人回来。” 布一几兄弟,布三布四替邵韵诗开铺子。 邵韵诗知道情况,认同地点了点头。 喜妹不知道那边这么忙,想了想,道:“晓冬,你前几日总出门,就是去那边帮忙了?” “嗯”晓冬点头,“飞鸿和罗成他们俩也在那边,且有些日子不能回来呢。” 飞鸿和罗成俩个是布一的徒弟,专门留下守护槐园安全的。 因铺子缺人,邵韵诗觉得安坐家中无事,便安排他们两个,去铺子里帮忙对账了。 “没想到今年生意这么好。”喜妹咋舌,“可咱们这里总不能没人守着呀。” 一项夸大自己能耐的晓冬,听了这话,再不能如往常般同喜妹斗嘴了。 她只能嘟哝着,今年来扬城的人忒多了些。 扬城是水陆枢纽,本来商家们生意就很好。 如今,又额外地涌进了人流,生意还能不更好? 主仆几个再是怨念也是无法的,总不能有生意不做,谁还同钱有仇不成。 邵韵诗看了眼一脸感慨的喜妹,摇了摇头,同晓冬个鬼灵精受过苦的不同,她怕是什么都没多想。 “来避难的,怕是也有不少贫苦人。”邵韵诗叹道。 晓冬沉了脸,“是呀,从沪上那边逃来了不少人,无家可归者也不少,街面上乱的很。” 喜妹吓了一跳,“这样就更要让飞鸿哥他们回来了,不然,我总是怕有人潜进槐园来。” 这会子可不是挣钱不挣钱的事,小姐的安危第一。 “我看,八成已经有人潜进来过了。”晓冬断言。 她这话,叫喜妹无端地觉得更冷了几分。 邵韵诗忙安抚道:“安心,主院那边也有护卫家丁,槐园且乱不起来。” “可,这锁已经被人开过了,也没见主院那边的护院察觉。”喜妹担心道。 “是呀,锁的事,疑点太多。”晓冬点头,“不过,主院的护卫是查不到我们这边的锁头的。” 喜妹听了,知道这话对,可到底还是不放心主院那边的护卫。 邵韵诗心里也是嘀咕,若是有人拿钥匙开的锁,那为什么又不锁好了? 若不是,那他有墙头不攀,做什么开了锁。 慌乱间忘了?还是炫耀?亦或是根本不在意? 喜妹见小姐脸色暗沉,便道:“如今外头乱,又出了锁头的事,这内外都得留神。” 这话对,防内也得防外。 晓冬跟着忧心了起来,“要不,我去换飞鸿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