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公馆的门房修在大门处,设施齐全,不仅住人合宜,监视外面的情况也极佳。
不过,绍公馆占地有些广,从门房到厨房有些远。
葛大爷日夜住在门房,张厨师怕他老人家路远难行,每餐都让自家小子来送。
晓冬问晚饭,一来是自己肚子饿了,二来也是习惯性地关心人。
葛大爷笑呵呵地道:“吃过了,你们也赶紧收拾吃饭。”
车里几人,齐齐应声。
这回应声,又响又脆,叫葛大爷高兴极了,拿这些孩子当自家的疼,如今人都年轻了几分。
今日太晚,邵韵诗几个用过晚饭,都没再商议事情。
其他人无事,邵韵诗只交代阿森明天将闫彪找来。
最近闫彪有事忙,没再住绍公馆。
晓冬倒是想讨了这差事,可想想外头的情形,果断闭嘴。
第二日,阿森早早起床就出门了。
到了大门口,葛大爷拦住了他。
“阿森,你一早出门,可得留神。”葛大爷怕年轻人莽撞。
阿森对葛大爷的关心,很是领情,忙道:“我知道的,您老人家看好门户。”
“得咧。”葛大爷关好门道。
如今的形势,他老人家睡觉都带了眼睛耳朵。
邵家的早晨如往常一般,活动的都挺迟。
有着心事的邵韵诗虽早就睡不着了,也还赖在清爽的早晨。
晓冬准时来报道。
“师姐,你该起了,阿森哥早就出门请人了。”晓冬帮邵韵诗挂起床帐。
邵韵诗不适地抬手遮了遮直射进来的日光。
“我这不用你帮忙,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阿彪爱吃的,若是没有,叫张师傅备上些。”邵韵诗支使晓冬赶紧走人。
晓冬忙道:“那我去了,你赶紧起。”
邵韵诗嫌弃她啰嗦,直接挥手。
可惜,闫彪来的并不早,快到午饭的时候才来,白瞎了张师傅特意为他弄的吃食。
大家简单的用了午饭后,便坐到了邵韵诗的书房。
闫彪看了眼邵韵诗,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又惹事了。”
邵韵诗想起闫彪不许自己再惹麻烦的话,忙傻兮兮地笑了下,“我这不是没法子吗,到底是亲戚。”
阿森去请闫彪的时候,已经将事情同他说了说。
闫彪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当然,并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晓冬是个急的,“阿彪少爷,您看能不能帮忙呀。”
闫彪指着晓冬,“这事不会是这丫头惹来的吧?”
晓冬傻眼,“怎么就是我惹来的了,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她这话连一旁的阿森都发笑。
闫彪直接笑的捂肚子。
他们这样,惹的晓冬直跳脚。
见大家都放松了下来,邵韵诗松了口气,她实在是被闫彪训怕了。
收起了笑,她解释道:“想来阿森同你说过,那人是我外祖父家管家的亲戚,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不伸把手的道理。”
闫彪这下信了,“我去监里探探确实可以,但是,这阵子那边抓的也严,最重要的是,政治犯和普通的犯人不拘在一起。”
邵韵诗知道这个情况确实棘手,“如今只能先找熟人问问,这个人究竟关在哪,算什么身份?”
闫彪在沪上混的还算可以,因为有大哥闫丛关照,与警界的一些人也有些交情。
“算你有福气,我最近正好和一些人能搭上话。”闫彪点着邵韵诗。
邵韵诗眼眸一闪,“乘了闫丛表哥的东风?”
“对,就是狐假虎威了把。”闫彪当着自己人,很是放得开。
邵韵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给,这是那个人的资料。对了,这些东西可不能泄露了,用完就毁掉。”
闫彪当着大家的面,就解开了纸袋子,“我记性好,就在这看了,不用带走。”
其实资料很简单,还是邵韵诗昨晚写的,今儿不过多了张,罗成送回来的照片。
闫彪确实看的很快,“给你,我记下了。”
邵韵诗交代道:“你别直接就问人,先试探地在外围转转,若是能成,就不用求人了。”
到底,她也有些担心闫彪的安全。
闫彪瞪了她一眼,“这活交给我就成了,你别再多问。还是那句话,如今世道乱,你管好自己,还有身边的人就好。”
说着话,他特意盯了眼晓冬。
晓冬还要求人办事,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没敢啃声。
见她这可怜样,闫彪和邵韵诗对视了眼,偷偷笑了。
事情交给了闫彪,邵韵诗也不急了。
她等闫彪走后,便要打电话去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