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地处幽深内院的廊道,不同于正院的喧闹,显出些萧瑟来。
此处,人迹几无。
到了这,邵韵诗主仆几个更加小心了起来。
钮大姑娘正心急着去后院,被自家丫头一拦,很是恼火。刚想发火,可感受到手臂处的劲,便疑惑地看向桃芳。
见她给自己使眼色,钮大姑娘知道这丫头怕是有什么目的,便压下了心火,顺着道:“也好,我还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确实累了,那就去歇一歇吧。”
她们这边主仆情深地演着,翠香很是不忿地暗骂了声,‘呸!瞎话真多。’
邵韵诗正等着俩人出幺蛾子呢,倒是不稀奇,轻抚了下翠香的手,压下她的暴躁。
红星也暗暗戒备了起来。
钮大姑娘并不知道人家主仆早就防着她了。
她怕邵韵诗不配合,还特意转了脸,关切地拉住邵韵诗的手。
她这样,叫邵韵诗很是不喜,挣了挣,没想到,钮大姑娘的手劲居然还很大。
翠香自然也看见了这幕,吓得赶紧上了手。
她一上手,钮大姑娘自然拉不住人了。
三人之间的动作,只钮大姑娘是使了蛮劲,邵韵诗主仆则轻巧地挣脱,倒是没叫人瞧出不对来。
廖家算是扬州城的第一家,宅院大又富丽堂皇。
廊桥修的更是优美娴适,处处都透着不凡来。
若是没有糟心的事,邵韵诗倒是希望能在此小坐,闲看风光,舒缓心情,可惜。
钮大小姐虽被拂开了手,可瞧着邵韵诗停住了身形,还是满意地出了口气。
遂,她仍小意地道:“韵诗,刚才是表姑大意了,走了这么远的路,即使表姑能行,你怕是也吃不消了,来表姑陪你坐一坐。”
邵韵诗可不理会她这没话找话的热情,肃着脸道:“没事,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哪里那么娇贵,这才走多远,不累。”
她这话叫桃芳主仆齐齐皱眉,生怕她不肯停留。
不想,她们还没说什么,邵韵诗又道:“倒是表姑,跑累了歇一歇却是应该的。”
钮大姑娘被邵韵诗这么不软不硬地一噎,很是不喜。
见她沉了脸,邵韵诗冷笑了声。
钮大姑娘听的这声冷笑,心头拱火,抬眼看过来,不想被邵韵诗身上的首饰刺了下眼,就更是气了。
瞧着邵韵诗周身打扮的那么齐全,她妒忌的眼睛都红了,凭什么这野丫头能用上这么好的红翡宝石首饰,还成套的!
邵韵诗见她面沉如墨,嘴角讽刺一挑,想再刺激一下,可惜有人接茬了。
翠香没发现什么,红星则意外地看了眼淡然的邵小姐,难得见她这么挑刺。
桃芳虽没发现邵韵诗的意图,可一直留意着自家小姐,就怕她人蠢犯错。
所以,一见小姐神色不对,她忙岔话道:“这位妹妹,这府里我们不熟,能劳你去就近的地方寻几个坐垫来吗?这里坐久了,小姐们该受不了了。”
她这话是冲着红星说的,显然是想支开人家。
红星听了这话,十分的为难,她是主家的丫头,虽被安排来服侍邵大小姐,可若是不顾着客人的需要,也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