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风有了几分凉意。
布一的话铿锵有力中带着森然,听来怪膈应人的。
不过,周琴没觉得,她想着小姐的婚事确实轮不上邵老夫人插嘴,便放了些心。
这边布一夫妇俩个说了会闲话,便歇下了。
晓冬并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然被父母提上了日程,照旧陪着邵韵诗和喜妹,嬉闹着等酒席散场。
其实,男人们喝酒并不需要她们等着,只邵韵诗不放心,才一直坚持着。
第二日,一早。
前一日,等人的,喝酒的,都齐齐起迟了。
男人们只要一道吃了场豪横的酒席,必然便有了情谊。
这不,一早起来,飞鸿和罗成积极地请缨要帮着再出门探消息,早没有了先前的拘谨。
狗子和罗丛柏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去办,便承了飞鸿和罗成的情。
好在有邵韵诗的易容术在,这两人只要小心些,倒也不怕露了行藏。
吃了早饭,邵韵诗拉了罗丛柏仍旧去了书房。
“你穿上试试,我昨儿改了一晚上了。”这是邵韵诗早前替罗丛柏做的衣服,如今有些肥了。
罗丛柏看着小榻上的衣服,心疼道:“我这也不是出席,做什么费神给我弄,瞧你这眼睛都怄青了。”
说完,人已经到了邵韵诗的跟前,伸手轻揉着她的脸颊。
邵韵诗笑着蹭了蹭某人宽厚燥热的手心,摇头道:“哪里就怄青了,再说了,电灯可比煤油灯亮多了。”
罗丛柏爱惨了她如今这幅小女人的娇娇样,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喟叹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呀!”
邵韵诗呵呵乐道:“行了,别跟这感叹了,赶紧试衣服,若是还有哪里不妥当的?我也好跟着改一改。”
罗丛柏亲了口小媳妇,这才松开人,拿起小榻上的衣服,抖开一看,不由的吃惊,“你竟然做了这么好的唐装。”
“怎么,你想穿西服?”邵韵诗忙道:“西服也有,我去给你拿,要不穿长衫?”
罗丛柏一把拉住忙糟糟的邵韵诗,摇头道:“这个就很好,若是有个突发情况,不管是开跑,还是开打都方便。”
见他是真满意,邵韵诗便点头道:“那就好,我也是想着你执行任务,穿唐装不仅便利,还能唬住人,这才备了唐装。”
罗丛柏笑了笑,“你想的可真远,哪有衣服能唬住人的?”
邵韵诗摇头,“时人大多,先敬罗衫后敬人。在一个,上海滩各帮派混杂,他们大多喜欢着唐装。你弄的和他们差不多,也能混淆些视线。”
罗丛柏想想也对,就更满意了,忙问道:“狗子那边你可准备了?”
邵韵诗带笑地睨了眼男人,“哪里能让你作难,早就备下了,一早儿晓冬就去外头的铺子现买的,这会子,他八成已经换上了。”
“买的也是唐装?”罗丛柏不需同自家媳妇客气,便直接问道。
邵韵诗边帮着撑衣服,边回道:“嗯,大概是的。不过,我交代的时候这么说,也得看人家铺子里有没有现成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