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轩酒楼的明掌柜为人可信,可到底那里鱼龙混杂。
熟面孔去多了,于人于己都不利。
罗丛柏明白邵韵诗的意思,狗子去稼轩酒楼探听消息固然便利,但若是被认出来,与他们后头所行之事便不严密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般一合计,狗子自然便不直接去稼轩酒楼行事了。
狗子也觉得邵小姐考虑的对,他这段日子在沪上也不是白混的,知道这里头的艰难和危险。
遂,他出门前,保证不去熟人多的地方。
狗子一走,邵韵诗有些不安地看向沉思的罗丛柏,问道:“木头,我这样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乱出主意并不是好事,邵韵诗就怕自己扰乱了罗丛柏正常的思路。
听的这话,罗丛柏忙看向邵韵诗。
见她面露忐忑,心头一痛,他忙将人揽进怀里,摇头道:“不会,你说的又不是坏事,还不是为了我好。”
邵韵诗还是担心,“可到底你们办的事公事。”
罗丛柏摇头,“这里除开狗子,也没其他的同志,不碍事的。”
他这话说的跳跃,邵韵诗却奇异地听懂了。
见罗丛柏神色间不见勉强,邵韵诗松了口气。
索性没有外人,她直接道:“若是直接打探码头的事,我派飞鸿大哥和罗成出去看一看,说不定能便利些。”
说完,想起自己的好友王萍,她忙又道:“要不,我出去走一走?”
“什么?!你出去做什么?”罗丛柏忙拦着。
见他发急,邵韵诗忙解释道:“我有个要好的同学,也就是刚才说起的那位,她家哥哥王腾可是上海税警总团的团长,码头上的事,大概就是他负责的,去他家肯定能探听一二。”
刚才邵韵诗当着狗子的面,说起和同学差点被混混绑架的事,罗丛柏就心惊肉跳的差点憋气过去。
这会子见她又提起出去,他真是又气又无奈,不由的搂紧了人,摇头道:“这些不用你烦心,你去了王家还能直接问出来?”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再说了,我也不直接问,就说看见的,说不得能套些有用的消息来。”邵韵诗不在意道。
罗丛柏可不敢冒险,拦道:“这王团长我也是略知一二的,能做到这么高的职位,不是简单的人,别你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倒叫人家摸清了底细。”
其实,邵韵诗并不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这件事,毕竟她和王萍那也是过命的交情了,再说了,她难道一点套话的技巧都没有?
只是看木头眉头深锁,半分都不乐意的模样,她还是退却了。为了别的事,惹木头生气担心,有违她的初衷。
不过?邵韵诗略微想了想,道:“我有王家的电话,要不我打个电话去王家,就说自己回上海了,通知一二?”
“你这刚回来就打电话,好吗?”罗丛柏还是不放心。
邵韵诗知道罗丛柏没有正常交际过,笑了道:“应该不碍事,我这次带了不少的土仪回来,各处都要送的,借着这个打电话,并不会叫人觉得突兀。”
罗丛柏不愿邵韵诗涉险,还是摇头道:“你别急,这事先等等。不过,倒是可以,先叫飞鸿和罗成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