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酒吧一起喝醉之后，澹台听雪和夏芷安的关系便好了起来。

在王府里，两女就经常凑在一起说话，没事儿还会把小七等人招过来一起打牌，一时间连白羽都有些冷落了，除了早上跟朱锦绣一起去他那里听听课之外，其余时间一般不主动找他。

但白羽出门时他们经常会随在左右，白羽最近经常考察各种工坊，对于这些，夏芷安以前从不关注，但现在却非常重视，所以只要白羽去看，她总会跟在身边。

澹台听雪对这些没兴趣，但白羽和夏芷安去，她自然也就跟着去了。

而他们两女是从来没有单独出过王府的，这一次他们出来还是头一遭，心虚之下，不但没有叫王府的侍卫，甚至连小七他们都没叫。

百戏楼位于北都城的中心，占地面积很大，是白羽打造的一个娱乐商业广场的核心，除了百戏楼外，周围还有很多的商号，卖美食的，卖衣服的，卖各种各样商品的琳琅满目。

按照白羽的说法，这个大型娱乐商场的税收，就是以前北疆一年所有农税加在一起的三倍，当时夏芷安听到之后，被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发展商业竟然有如此大的潜力，而大乾一向都是以农业为本，所有的税收基本上都是从地里出，商税当然也有，但是却不多，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主要是对于很多世家大族而言，他们在大乾经商往往都是免税的，农税都很少，别说是商业税了。

“早知如此……”最近夏芷安经常这么想。

百戏楼她还没有来过，澹台听雪却已经来过好多次，夏芷安一直从她嘴里听说百戏楼有多么的好玩儿，既然今天兴致来了，那就一起过来看看，看看白羽口中这个一楼养半支北疆军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下了马车，澹台听雪熟门熟路地带着夏芷安进了百戏楼。

穿着红色短褂，戴着瓜皮小帽，看着很喜庆的一个服务员见澹台听雪来了，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哎呦，公主殿下，您来了，王爷今天没过来？”

澹台听雪大咧咧道，“白羽没来，我带我姐姐来的，怎么？白羽不来你还不接待我了？”

“哎呦，瞧您说的……”短褂服务员道，“公主您来，我们是蓬荜生辉啊，两位请，还是以前的包间，我给您留着呢！”

“嘿嘿，算你懂事。”澹台听雪很大方的甩出一两银子，“马戏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前面还有两个节目，然后就是马戏，今天是两个班子共演，您可是来着了。”

澹台听雪大喜，“好！带路，把你们这好吃的拿上来，鸡爪、鸭掌、卤干，通通拿上来。”

“好嘞！”

夏芷安一路打量这里，越看越是吃惊，这就是白羽说过的新的商业形态？

吃饭、购物表演、全都综合在一起，形成所谓的规模经济，带动客流，所有商家都赚得盆满钵满，而王府收的商税也水涨船高。

这番话她不光听白羽说过，还在宝萱的书上看到过，她这个小妹妹最近对这方面很是着迷，一心往钱眼里面钻，晚上在家里面钻研，白天一早就没了影，在她经营的“萱记”里泡一天才会回来。

想到宝萱，自然就想到了宝宁，这个妹妹最近在研究什么自行车，仿佛着了魔一样，各种各样的图纸画了一大堆，每天晚上就对着图纸算呀算，碰到不懂的就去问白羽，然后白天就带着小八跑去工坊，晚上弄得一身脏兮兮地回来，羽绒服都被刮破了好几次。

说起来还就她这个皇姐有些无所事事。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无事，每天跟着白羽到处跑，到了一处工坊，白羽就会召集里面的工匠讲课，听他说是想把里面一些有天赋的工匠培养成以后北疆大学的老师，以后还会搞什么科研中心，然后把这些工匠聚在一起，形成科技攻关的课题组。

夏芷安是真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有些想法她想过之后能隐约明白白羽的意思，有些则完全琢磨不透。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白羽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然为何会如此的离经叛道，就比如酒吧里的歌，以及她现在穿在身上的胸兜。

包厢里，夏芷安一边想着事儿，一边看着下面高台上的马戏，一边啃着鸡爪鸭掌，一边看得大呼小叫，“老虎，老虎，哇，老虎要钻火圈了！”

“真是老虎？”一向对看表演不太感兴趣的夏芷安，看到真老虎出现在铁丝围起来的高台上时，也瞪大了眼睛，以前她还从没有见过真老虎呢。

看到那只老虎跃过熊熊燃烧的铁圈，夏芷安不禁惊呼出声，百戏楼里叫好声阵阵，一片喧腾。

而就在这片喧腾声中，七八个人先后走进楼里，随即分散到百戏楼的各处，过了一会，一个先前进楼的人又出了门，对一个蹲在外面抽叶子烟的中年人说道，“确定了，只有两个人，不过现在她们在特订的包厢里，我们的人摸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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