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热汗瞬间化为透心的凉意,刺得她直冒鸡皮疙瘩。
她突然觉得,这位王爷看着不声不响的,怎么比她东家还要吓人?
先前可真是看走眼了。
“西娅,陆安说的可是真的?”凌安若问道。
西娅点了点头,她虽然还不明白为何众人对息心草如此在意,还是把手中的草叶摊开,据实相告:“是真的,这草在我们那儿叫九日息,全株皆带剧毒,以其根茎尤甚,不过此毒不会让误食者立即毙命,而是先损其心脉,再伤及肺腹,毒入骨髓后慢慢折磨其心智而亡。”
“不过中毒之人要是能在三日之内服下乌蔓草便可安然无恙,日子拖得越久,后遗症就越多,要是拖到第九日还没有服下解药,则药石无灵。”
道济早已按捺不住,他上前仔细查验西娅手中的草叶,确认她没有认错药草后,激动的问她:“那姑娘可知那乌蔓草生长于何处?”
西娅犹豫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副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我去的地方不多,只在我家附近的阿布勒斯山谷看到过,后来家中遭逢大难,来追捕的官兵怕我们从山谷潜逃,便一把火把山谷给烧了。现在……奴婢也不清楚那里还没有乌蔓草的踪影。”
西娅话落,道济脸上的欣喜瞬间黯淡了下去,心有不甘的长叹了口气。
“没事,”周珩看着屋里士气低迷的几人,宽慰道,“只要知道息心草的毒有药可解就已足够,反正西越的山谷又不止那一个,总还会有别处可寻。”
“陆安,你带西娅去把那乌蔓草的样子给画下来,越详细越好,然后把画交给希签,让他带人去寻。”
“是。”陆安兴奋的应下,拉着人就要往门外跑,却又被凌安若给叫住了。
“慢着,”凌安若说道,“凭希签一人去寻终是太慢,把画给崔氏也送去一份,让他们帮着去找,谁要是能带回一株药草,我赏他黄金百两。”
“不可,”周珩眉心微蹙,不怎么赞同的道,“这样太过声张了,如今孙氏倒台,崔氏也在风口浪尖上,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可太过张扬。找药的事我去带给崔廷越,让他派人私下去寻就好,免得让上面察觉出什么。”
周珩这么一阻拦,凌安若立时就反应了过来,她稳定了一下雀跃的心神,轻轻笑了一下,道:“你说的对,是我高兴的昏头了,此事的确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办,稳妥些最好,那崔氏那边就由你去说吧。”
周珩微一点头,挥了挥手让陆安带着西娅下去了,道济心里好奇那乌蔓草也就顺道退了出去,屋里一下空了不少,唯剩下软榻上的两人默默无言的相视着。
“你不会死了,周珩,你不会死了……”凌安若难以抑制的笑了起来,可眼里却闪动着莹光,又哭又笑的,像个被从天而降的希望给砸懵了头的傻子。
周珩轻轻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的翘起了嘴角,“是,我不会死了,你别哭啊。”
“没办法,我高兴啊。”凌安若微偏过头,轻轻蹭了蹭周珩的指尖,待缓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后,她握住周珩要收回去的手,如起誓般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乌蔓草给你找来的,就是把西越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它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