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眼目,在旁侍立的水草马明王恭声解释,“帝君有所不知,王上不喜鲛人歌声,曾斥其为靡靡之音,下旨严禁鲛人在神殿演歌。氐氏给公子侍寝时在床帏之内哼唱几句无可厚非,但若降下明旨要她为公子吟唱,这便是内德不修对王上不敬了。”
东华帝君昂首驳斥,“泰一定下这条规矩,是不想自己沉溺于声色无法自拔,相信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一意禁止。现下伋儿的安康最为要紧,难道要为了那些死的东西,便眼睁睁地瞧着伋儿活受罪吗?伋儿重要还是规矩重要,这都掂量不出来吗?”
“东华帝君言之有理,什么事都比不上伋儿重要。”泰山府君理了理情绪,直起身子吩咐,“水草马明王,即刻传令七十二名冥官于君翊殿集合,本君有话要说。”
“喏。”水草马明王领命出去,东华帝君心疼地看着睡不安枕的姜伋,终是软下心肠真心出言提醒,“还是去周营知会一声吧,伋儿当真是够难的了。”
泰山府君凝神点头,担忧的视线片刻不曾从姜伋的身上移开,“小敖,你走一趟周营,要马招娣熬些甜汤和米粥,待公子醒了垫一垫也是好的。”
“奴才明白了。”敖丙答了一声弯腰下去,这会儿阴风正劲,吹得殿前的水晶兰有些捱受不住纷纷现出倒伏之态。敖丙长伫旁观,半晌后再转身,冰凉的脸庞已然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