伋疲倦了面容俯身贴上鲛儿小腹,清浅了气息低低诉道,“现下不能斥离敖润,你这一胎是男是女还不清楚,即便是女儿,长成也需时日。有敖润在,多多少少能挡掉一些麻烦。”
“谢公子提点,奴婢明白了。”鲛儿心中佩服姜伋思虑周全,赶忙乖巧地应下,趁着姜伋心情还好,鼓足了勇气问道,“若奴婢这胎是个儿子,公子还愿意赐给奴婢一个女儿吗?”
“你若想要,怎么都会有的。”姜伋骤然沉下脸色敷衍了鲛儿一句,除了吩咐她去下处歇息外不肯再多说一个字。鲛儿讪讪地行了告退礼,行至殿外时向守在门口的阎罗王屈了屈膝。阎罗王淡淡地唔了一声,负手绕着鲛儿转了两圈,语出讥讽,“你还真有本事啊,犯了这么多错,还能把公子攥在手心里。”
“执事这话错了,不是奴婢把公子攥在手心里,而是公子把奴婢攥在手心里。”鲛儿唇角弯弯,这一笑包含了太多情愫,“奴婢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奴婢以为,情爱两字太小,非公子的格局。执事若拿奴婢说事儿,只会让公子更加生气。”
鲛儿言尽于此,躬了躬身子翩然离去,独留阎罗王站在原地苦思冥想。月黑风高夜,马昆牵马入西岐。白日里温馨熟悉的街景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狰狞可怖,马昆走在街上,只觉处处有鬼影步步带阴风,而佩在他胸前的血玉竟在此时缓缓浮出了衣襟,发出了一道诡谲红光,刺得马昆的视野里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