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走!”
姜子牙锁眉看着自己妻女,急得咳嗽个不停。他奋力凝聚功力试图将马招娣与姜淑祥送出西岐,不意火逞风威,府外东西南北各处火起,府内各个角落悉数生烟。火舌滋滋乱窜,丞相府俨然成了火海中摇晃不定的一叶扁舟。好在五彩神光威力无比,烈火暂时还烧不进来。马招娣烦躁地挠了两下脖颈,强自镇定地吩咐姜淑祥,“糖糖,娘看这五彩神光还能抵挡一阵子。你先给你疗伤吧,说不定我们还能逃出去。”
姜子牙摇了摇头,“不必浪费力气了。爹被飞烟剑锋芒伤到了要害,不行了。”
马招娣紧皱眉毛甩了甩长袖,“相公啊,你就让糖糖试试嘛,死马当活马医啦。就算救不回来,糖糖好歹涨了见识,你也可以含笑九泉啦。”
姜子牙哭笑不得地瞧着马招娣,顺着她的意思忍痛盘膝坐下。姜淑祥施法启动神农尺,马招娣抱胸站在姜子牙身畔,竟不似平时那般喋喋不休,安静得诡异。姜淑祥力竭晕眩歪倒下去,只觉眼前一抹流黄晃动闪过,身体跌进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坚实臂弯。
姬发用力把姜淑祥抱了起来,姜子牙和马招娣面面相觑,俱是不解为何姬发会在此刻出现在此地。孔宣拂袖现身,指尖轻掸将一滴殷红血珠喂进姜子牙口中。神农尺再度亮起碧色幽光,姜子牙顿觉一股热气自丹田莹然而升。孔宣狭长凤眼望住姬发,锐利目光直直射入姬发心底,“如今西岐沦为火海,你这位少主还不赶紧想法灭火?”
姬发镇定如常,“倘罗宣一炬能平截教愤懑,西岐成了焦土又何妨?只要百姓安在,城毁也能重建。”
孔宣不屑哼笑,“二公子虽经历了不少历练,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灾后重建耗费巨资,岂似你上嘴皮碰下嘴皮这般容易?况且你如何就笃定这场大火只会在城内肆虐不会蔓延开去?”
姬发嘴角漫出浅浅笑意,“罗宣既提前三日发出警告,可见他并无涂炭生灵之心。他不为难我西岐百姓是为仁,上门替闻仲报仇是为义。罗宣仁心义胆,姬发坚信他不会滥杀无辜。至于烟火毁城……狡兔尚有三窟,况人乎?”
孔宣狭长凤眼眯起,细细审视姬发,仿佛今日是第一次与姬发相见一般。姜子牙气息见匀,拂衣起身,盯着孔宣眸色微见严厉,“敢问孔谷主,这滴血你从何而来?”
马招娣懵然一瞬后清醒过来,心脏猛地扑通了一下。孔宣右眉半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鲛儿宫主身虚体弱,她的血已不具灵效。就算令郎纯孝之至同意她放血于你,我也是绝不会取用的。”话语略略停顿,孔宣别有深意地凝视姜子牙,“此乃冥王心头血。冥王先前料到你将逢劫难,故留下此血,希望能助你渡过死境。据冥后转述冥王旨意,这滴血为是还你此番诚心襄助之恩。”
姜子牙垂下眉梢,心知冥王相托之事已无推却余地,无声地叹了口气。马招娣挽上姜子牙的臂膀,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胸口。孔宣耸了耸肩,转头一脸不悦地斥问姬发,“你打算抱着我的徒儿到什么时候?”
姬发脸立时通红,小心翼翼地把姜淑祥放了下来。姜淑祥面皮发烫,羞赧躲到了马招娣身后。姜子牙引首而望相隔在五彩神光外腾腾红焰,出言吩咐,“糖糖,你这就走一趟东海龙宫,借雨露乾坤网前来一用。”
姬发道,“丞相,我已托付内弟前往东海寻求支援,算算时辰,东海龙王这会儿应该到了。”
飞烟剑悬浮在漠漠黑烟之外,罗宣足尖点在剑身之上,冷峻眸光深深锁定西岐丞相府。忽然头顶传来一声吟啸,一张洁白大网撒下,罩住了燃烧西岐的熊熊烈火,即时将万数火鸦尽行收去。罗宣眉头蹙紧,朝着降落云端的东海龙王大声呼喝,“尊驾是哪路神仙,为何多管闲事灭我之火?”
东海龙王怒哼道,“吾乃东海龙王是也。尔纵火烧城残害无辜百姓,吾焉能坐视不理?”
罗宣急声辩解,“西岐如今只是一座空城,我此举只为告慰兄弟在天之灵,绝无他意。”
东海龙王神情凛冽,嘴角漫出丝丝寒意,“空城?坚守城池的百名士兵,西伯侯府内的主君与臣僚,瑟缩在角落里和翻滚在火焰里的牲畜,在你眼里都算不得性命吗?”
罗宣怔愣,他一心以为西岐城里只剩下姜子牙和他的妻女。藏身云雾之后的九头雉鸡精留意到罗宣面上展露出的踌躇懊悔之色,心道不妙,生怕罗宣临阵倒戈,遂口中含上一团毒火,打算寻个空隙将罗宣除掉。东海龙王觉察到幽浮在影影绰绰间的萧瑟杀意,拉上罗宣准备离开。九头雉鸡精远远瞥见罗宣与东海龙王携起手来,登时大惊,不假思索立刻张嘴喷出毒火。罗宣和东海龙王躲闪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姜子牙骑四不像猛冲上来,祭出天书将毒火还击回去。九头雉鸡精遭毒火反噬,瘫在云头半天挣扎不起。姜子牙刀锋般的锐利视线地在九头雉鸡精的躯体上一寸寸地切割,仿佛把她千刀万剐都不能发泄心头之恨,“凤青青,你与申公豹狼狈为奸,三番两次对我夫人痛下杀手,我今日绝对饶不了你!”说着高举在手的打神鞭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