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将军的言语后,两名千夫长对视了一眼,都没有什么意见。 此时正在前线猛攻的都是他们的部将,昨日少将军直属的针发枪步兵团被一战打残后,少将军就没再派过任何部队上前线了。 本来另一名千夫长还有些埋怨出主意的那名千夫长,他想着这种脏活累活肯定又要甩到他们的头上,没想到少将军竟决定派出亲兵出战,还主动占了大头。 这名千夫长仔细想了想,背景深厚的少将军其实不算一名太差的上级了,至少他不会借权势太过欺压手下的将领,人也还算讲道理。 少将军今日不愿出兵也有道理,少将军肉疼损失肯定是原因之一,但从全局来看,精锐的步兵团确实不该全部无谓消耗在这里的血肉磨坊之中。 当四十名精锐被聚集到了帝国军占领的桥头堡时,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听着一名百夫长给他们传达少将军的命令。 “不是,让我们组成陷阵营,去前线拼命,我们都能接受,但这,这…” 一名有着络腮胡子的壮硕亲兵看着汹涌的河水和长达两百米的石桥,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哪个蠢货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 一名脾气暴躁的士兵接过了话头,直接破口大骂道。 “是少将军的主意,你这话说得,都可以直接判你斩立决了。” 百夫长一脸无奈,随着他的话一出,现场的气氛也是为之一凝。 半响,士兵们认命般地提起了地上的绳子,开始商量着怎么打结才保险。 “各位,少将军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的,不要为此担心。” 百夫长端着一个酒坛,和几名校尉一起给四十们壮士顷酒壮行。 当亲兵们都喝完了碗中的酒,将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摔。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将绳子系在石桥底下的横梁下,桥底有着一个个的桥拱,但石桥并不是一体的,足足有六个石墩被架在高耸的岩石之上,这才拖起了这座长达两百米的石桥。 因此与其说是一栋两百米的跨河大桥,不如说是七条三十来米的小石桥。 建设这堵石桥的,一半得归功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另一半则是设计的能工巧匠。 但这无疑是苦了想要瞒天过海的亲兵们,他们每隔一段路,都得冒着坠河的危险,重新给绳子打结。 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快就要出意外了。 队伍不过走出十来米,就有一名士兵没踩稳,滑了下去。 索幸他的绳子够结实,给他吊在了半空中。他前后几名士兵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重新拉了上了,但他的步枪却已经掉入了河中。 这时,最前方的几名亲兵已经走到了第一个桥墩的地方,他们解开绳子,费力地绕过了桥墩,直到再次将绳子系在了横梁下,他们才送了一口气。 有了榜样的示范,后面的亲兵们有模有样地学着他们,纷纷踏入了第二段。 就这样又走了两段,在过一个桥墩的时候,一名领头的亲兵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手一抖,脚一滑,在绳子还没系上的情况下,就滑落了河里。 两边的士兵只能默默地看着他摔入了河中,不见了踪影。 他们什么都帮不了他,而他们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着路程的愈发深入,他们的体力消耗也愈发巨大。 有着绳子吊着,落水溺亡的毕竟还是少数,但却不时有士兵滑落桥梁,被吊在半空中。 走到这时候,他们身边的士兵甚至连将他们拖上来的力气都欠佳了,他们往往都会被吊在半空中许久,才会被人合力缓缓拉上去。 甚至有一名士兵的绳子松动,然后将一名想要拉住他的士兵一起带下去的情况发生。 见此,亲兵的行程愈发缓慢,他们时不时地就停下休息一会,但他们的精神状态还是愈发差劲,不少士兵都心生绝望,就算他们能摸到桥上叛军的后方,但他们还能剩下多少人?剩下的人还能剩下几分战力? 当领头的亲兵过了第五个桥墩,他们整支队伍只剩三十余人了,而且有三分之一的人丢了子弹袋,近半的人丢了步枪。 正当他们倚着桥梁,想要休息一会的时候,他们头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一时间,众人脸色纷纷大变! 桥上的反抗军显然是发现了他们,数不清的步枪从桥上伸了出来,指向了他们。 亲兵们别无他法,只能纷纷举枪还击。 三十来名亲兵全是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能坚持到桥中央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他们加在一起只有十五把枪,其中还有两人有枪却无子弹袋,结局可想而知。 高打低,本来就占据优势,更何况反抗军上百名后备役近乎都有射击角度。 他们被反抗军从各个角度打来的乱枪打得不断抽搐,一个个战死的亲兵失去平衡,滑落桥梁,却被固定在横梁上的绳子拉住了身子,荡在了半空中。 这些可怜的亲兵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很快就被全歼在了桥底下。 一根根的绳子依旧拉着他们的尸体,使他们随风飘荡在半空中,鲜血从他们身上的窟窿中流出,滴滴答答地随风飘散。 从远处看去,几十名亲兵宛若被吊死一般,显得无比狰狞恐怖。 对岸的一众将军无不看傻了眼,少将军的脸色僵硬,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许久没有一个字从他口中说出。 随着反抗军阵营传来震天响的欢呼声,少将军终于恢复了意识,他面目狰狞,杀气腾腾地对身边的千夫长们说道, “我要这些叛军死!我要杀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