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曹营大将,李曼成确有大将之材,陈留营伤亡近半,士气依然不堕。给曹操的书信之中也只是实报战阵之情,并无半点叫苦之态,他依旧可以在六羊山打下去。
陈留营如此?陷阵与飞虎就连信也没给高顺报了,曲明和廖化都抱定了心思,只要将军军令不至,他们就要与六羊山共存亡!与之相比,伤亡什么的,失去了意义。
两日之前,陷阵五曲谢奎所部杀到六羊山附近,甩开青州营的阻击对陈留营展开了一次时机把握精准的突袭,搅乱敌阵之后,全军开入山中就地隐藏,再不出手。
曲明和廖化不会去想,同袍如此为之是将军军令,定有用意。如果能交流的话,他们也不会让友军上山增援,一旦士卒过多,敌军的霹雳车更能发挥威力。
不过李典就没那么轻松了,水源处的战斗,他见识到了定边军娴熟的山地作战技巧。截断水源乃是战斗必须,可面对谢奎,派兵前往搜索袭击,显然是不智的。
敌军整整两日隐藏不动,哪怕山上数度遇险也不知所踪,更令他有所顾忌。
汝阴的帅帐之中,曹操找到了定边军强大的另一个原因。此次与陷阵飞虎血战,李典的感受更深,他可能没有主公总结的那般细致,却有很多的实战总结。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想要扭转却是另一回事。曹操和李典都清楚,这种上下的协调
和指挥能力,是定边军延续十余年之功,迎头赶上,又岂是一两年就能做到的?
“此战虽然伤亡重大,敌军亦不轻松,且激战下去,对我军今后,不无好处……”李典信件结尾的那句话,恰是曹操最欣赏爱将的地方,不打,永远不知优劣所在。
“二位先生,六羊山之战,还得打下去。早打晚打,早晚要打,看上去是眼下伤亡大,可换了今后,说不得更大,高顺陷阵,亦是我军难得的机会。”
也正是李典的这句话,让曹操坚定了信心,只有看见陷阵的真实战力,才能真正的迎头赶上。换言之,有汉末步军战力的天花板给曹军做陪练,代价一定要付的。
性情多疑是对战场形势的各种判断,似曹操这般人物,一旦决断,亦很难改变。
荀彧与程昱思虑之后,亦然主公之言,未来,他们岂不是与定边军终有一战?到那时,战场恐怕就非六羊山局部这么简单了,伤亡数字有可能还要更大。
如此一来,吕布的投效,且不论温侯是否如他表现出的那般真心,可对曹操而言,便是雪中送炭!多了飞僚雄骑,不仅是一支强大的骑军,更代表无数的可能。
很快,曹操的回信就到了,李典收到之后,曹军的攻击战法,又为之一变。
一连数次攻击,并没有前几日那般的一往无前,似乎少了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
“廖
将军,不对啊……”六羊山上的一块大石之后,曲明口中叼着根长草不断转动,看着向山下退却的曹军,他的眉头微皱,此刻,一支右臂吊在了胸前。
“有何不对?”廖化心中一动问道,他也察觉到了曹军的改变,但并不明晰。
“大胡子,洪洋,你们俩也过来。”曲明对着一旁喊道,数日的并肩作战,陷阵与飞虎之间有了更深的默契,从军官到士卒,亦格外的熟络起来。
“我先说,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哦,等我说完了,大家再说。”等二人到了身边,曲明便道:“我感觉,曹军现在的进攻和退却,更有章法了……”
“洪洋刚才的那一阵,放在之前,他们后退的伤亡还要更大,但,还有点不熟……”
曲明侃侃而言,众人听得十分认真,同在战阵,他们都清楚校尉之言的细致。尤其是廖化与洪洋,很多地方,曲明都是从最小最容易忽略的环节分析出来的。
话有时候可能说的粗了些,但道理一点不粗,查敌观阵,让他们有了不少的感悟。
“好,我说完了,你们说,尽管说。”告一段落之后,曲明又道。
大胡子想说话,看了眼廖化,却是欲言又止。
后者连忙道:“胡子,你说,你说,说实话,听曲校尉这番话,廖某学到了不少,陷阵就是陷阵,厉害的不仅是战阵。”
廖化说着,洪洋亦是连
连点头,人曲明说的东西,很多他还真没有察觉。
曲明摆摆手:“廖哥,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咱们是同袍,也是兄弟。”
一起杀敌,一起经历生死,一起为互相掩护,男人的感情,在战场上无比纯粹。
“校尉,洋哥,将军,我的意思是,李曼成这家伙,莫非是在拿我们练兵?”大胡子小心的道,之前的想法,经过曲明这么一说,更加明确了。
“对!”曲明听了眼中一亮,右手重重的拍在洪洋肩头,后者当时嘴一咧。
“我去,李曼成可以啊,还有这一招?”接着,他的面色变得有些沉重,看向廖化道:“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