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军死了!
他得尸体被肢解成几块,分散在平安道上,这是宓珞的意思,以此来警示所有在此地当官的人,如果日后他们还是不能为民做主,依旧自私自利,贪墨勾魂,被肢解都是最轻巧的下场。
百姓们对此举动,震动颇大,欢呼雀跃,整个平安道上,几乎如过年一样,狂喜欢庆。
衙门外,彩涤云霞,丹染氤氲,百姓们走街窜巷,彼此之间互相恭喜,洋洋瑞气冲天际。
可是在官府内部,就又是另外一副场景。
沈安面前只有一杯将要饮尽的清茶,宓珞坐在他对面也是不声不响的,只管低着头,品尝一碟脆口却咸的要命的萝卜条子。
等到他将最后一颗吞下去,沈安方才开口:“如何,宓珞将军以为这东西的味道,还好吗?”
“说真的,此物我再不想品尝第二回了。”宓珞苦着脸,急忙找水漱口,奈何最后一口茶还被沈安饮了:“王爷,过去在军中,这咸萝卜末将也并非没吃过,从来不有这样的滋味。”
“你在军中吃的,还不是当年新作之物;可这份萝卜,已经是五年前的。”
沈安说着,把他面前的盖碗抽开,下
面竟然还压着两条咸萝卜,他看也不看的捏起来一块扔到嘴里,甘之如饴的品尝着,嘴角还不忘挂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宓珞目瞪口呆,沈王爷从小就是富家子弟,虽有过做“乞丐”的经历,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锦衣玉食,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嘴巴怕补都是用黄金铸出来的。
别说这样的萝卜,哪怕是三品的莲子心在人家嘴里只怕都咽不下去。
他是怎么做到的?
好奇心升起,宓珞的表情不免变多了几分诧异与疑惑,沈安倒是也不卖关子,用最后一口茶把口中的咸味漱下:“这就是平安道百姓,多年来最常用也是最珍贵的食物;平安道虽然商贾不少,很多人也看似有钱,但那不过都是孙爱军在粉饰太平。”
“真的吗?”
宓珞不敢相信这一切,奈何沈安却笑了:“于廉这几天一直不在,就是带着人出去明察暗访的,过去孙爱军尚在时,商贾们无人敢说,即便是到今天,打听到这些消息,还是让于廉费了大力气。”
“积重难返啊……”
他的一声叹息,引的宓珞心底发颤:“王爷,那您的意思,下官该如何处置此事?”
“当务
之急,乃同民共生,非得如此,而不能安稳民心。”
过去官家和百姓之间,一直都隔了一道墙,他们彼此能够相互融合,相互观望,可是说到底,日月同天风不似,水中娑婆影茹萍。
这样的日子,已经成为平安道,甚至是北方三州、整个大梁的常态。
要是官员作为,为国为民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官私应分清楚一些;可孙爱军那样的混蛋治下,让百姓们一个个心中清冷如冰,脑子里对官府早已没有了半点信任,想要重新开化百姓,不费一番力气,如何可行?
宓珞悟了:“多谢王爷点拨!下官清楚。”
“那好。”
深吸口气,沈安缓缓起身来到窗边:“今天就这样吧,虽说是请你吃饭,但吃的不是饭,是苦;你在这边好好干,本王知你难处,工部方面会有人来来帮你解决当下的问题,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好好做事,不要辜负了陛下,不要背离了百姓;日后等你到皇都去,我沈家旗下所有酒家,山珍海味,鲍参翅肚,随你品尝。”
“你吃多少,都行,本王请客!”
兜兜转转,山河不变。
将近十天之后,沈安终于
带着队伍,回到了皇都,皇甫胤善派遣秦俊亲自来迎他:“王爷,陛下今日要会见一位外域的使臣,所以这才派遣老奴来迎接您,还望王爷不怪。”
“无妨、”
沈安摆摆手,非要与他并肩而行:“如何,之前巫蛊之祸,可曾调查出什么眉目?”
“不曾。”
秦俊有些自责:“这件事属下一直在派人追查,奈何陛下那边……好像又不太注重此事了。”
“什么意思?”
沈安闻言不免眉头一皱,过去是皇甫胤善叫人调查的,而且非要一个结果不可,然而现在听他说话,好像这一切救变了一层意思。
秦俊不知该如何解释,当日皇甫胤善改变旨意时的态度十分坚决,且并没有做出一个字的解释。
事后他也找机会意图询问,无不被皇帝岔开;秦俊虽然是当初李德海留下的人,但他到底还是个奴才,身份尊卑如此,他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皇帝不想讲,问,就是在追自己的性命。
沈安心中暗道古怪,不过眼下还不是讲这个的时候,他才刚回来一面要把北方三州的事讲清楚,同时还挂记着北地三州间谍之事,宓珞虽然救民的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