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近山眉头一皱,把身子压的更低了:“殿下的意思,难道说,沈大人他……”
“对。”
与些话不用说明白,作为太子的知心人,侯近山怎么不懂,他要讲什么。
沈安可以说是整个朝廷上,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一方面他和皇家本身没有关系,作为商贾,甚至可以说他本人就是个乞丐出身。
这样的身份能爬到今天的地位,十分不易,而且沈家一直作为皇商,多年以来钱没少赚,苦也没少吃。
过去朝廷可是不止一次,要对沈家动手。
这些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而且皇甫胤安心知肚明,沈安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朝中的大臣们,对于“皇权”两个字,看的很重。
从来没有人胆敢轻易冒犯,即便有,但只要皇权稍微给他一点希望,就会立刻拜服。
这一条,对沈安明显不奏效。
他办事,要说全然是为了老百姓,皇甫胤安不信,至少在他看来,沈安有些随心所欲。
以上这些条件,明显不是皇帝所喜,他能走到今天除了能力和运气,更重要的,在侯近山看来,还是皇帝对他的利用。
如非是要利用他,梁帝绝不会扶持这样一
人。
就算他势头正劲,难道这样皇帝就没有对策?
不会的。
“殿下,照这么说来,沈安未必是益王的助力。”
“没错。”
皇甫胤安脸色阴沉,双眉紧皱:“他不是任何人的助力,甚至现在的云州,已经不能算是属于大梁朝廷。”
“拉拢他,是一个关键。”
皇甫胤安定下日后的策略基调,拉拢沈安的同时,尽可能找机会,将此人彻底消灭。
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不安定的源头。
“要不然,咱们再找人试试,看能否将其……”
侯近山做了个刺杀的动作,皇甫胤安不以为然:“之前那么多次尝试都失败,在找人,你还能找到谁?”
“殿下,咱们不是还有东宫卫率啊?”
侯近山一语点醒梦中人,东宫卫率沈安不可能全认识,而且因为其身份特殊,所以很多卫率的成员,在外还有兼职。
不过按照大梁朝廷的律法,他们的兼职可以不去,以东宫为主。
若是能将这些人,散布出去,重新融于其他位置上,到时候不就多了接近深谙的机会?
皇甫胤安痛定思痛,过去每回派人刺杀沈安,所遣者
,皆为江湖人士,一出场身上就带着匪气。
这样的人,不可能瞒过沈安的眼睛。
若全部换成是朝廷正规兵马,他也同样作为朝臣,疑心就会更小,而且东宫卫率中,不乏能人异士。
皇甫胤安略加思量,点出一人:“本宫没记错的话,在卫率中,曾有一个善用甩头的家伙,把他找来。”
甩头,和绳镖差不多,但这个东西的刃口更长,还有三棱、四棱的样式,用的好的人,能在几十步外,破开铁甲。
侯近山心中略过东宫卫率,响起此人:“老奴这就让陈桂,来拜见殿下。”
“不必了。”
皇甫胤安把手,转身往后堂去,留下吩咐:“本宫知道,他在御林军中也有任职,就让他现在回去,伺机而动,尽快将沈安解决。”
“对了!”
顿了一下,皇甫胤安猛然停住身形:“记得在他离开东宫前……断其一臂!”
冷漠无情的命令,让侯近山全身一震,但他很清楚,非如此,只怕不能唬住沈安。
算了,这一次就当是对不起你。
侯近山默默无语转身就去办事,另一边,在沈家旗下的酒楼当中,沈安和皇甫胤善,正把酒言欢
。
自朝散到此,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半时辰,他们吃吃喝喝,一个时辰里也是三巡五味全过。
当喝下最后一杯酒,沈安这才将杯口反扣过来,冲皇甫胤善发笑。
不用说,皇甫胤善知道,该是自己挑破窗户纸的时候。
“父皇之前在朝堂上,当庭毙了周知,他的官职空缺出来,而且又将寻找替补者的事交给你沈大人。”
“本王也无他求,只希望大人能助力本王,将我一名部下,擢拔上来。”
“王爷,这件事……只怕不太好吧?”
沈安明知故意的这么说,双方虽然都是新制度民,但他不能让这件事太容易半成。
倒不是拿捏益王,关键他还得做给朝廷上,所有文武官员去看,之前说他和益王沆瀣一气的蜚语,对于沈安来说不算友好。
除却那些大臣们,有半数以上追随太子之人会从中发难,就连朝廷上其他的大臣,沈安觉得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安插了益王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