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于廉就没他这个帷幄的胸襟,眼见大堂上刑具作响,犯人们血肉翻飞,他心里不是滋味。
“这混蛋!您看他在干什么!”
压住嗓门于廉顺着门缝指过去,只见堂上那两对男女,正一块被倒吊起来挨鞭子。
这是胡县丞今天的最后一案。
“没想到,你一个武将,还有于心不忍的时候。”放下茶杯,沈安抚慰他安然:“你放心吧,今天有我在这,堂上不好会一个人受刑而死,姓胡的也必然会给他们一个公允。”
“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挨了呵斥,于廉闭上嘴,脸色依旧很那看,连手里的茶杯都在颤。
沈安暗暗叹了一口气,就听这个脾气,跟着自己这么久,还是没能磨砺出来,眼下淮水灾情尚未过去。
自己能暂时庇他一段时间,等到日后灾情结束,如果他还不能“出徒” ,就得想个办法,让他离开朝堂,至少不能在京城呆着。
就他这幅心性,早晚会害了自己。
“来人,依照本官所判,将真凶罪犯下狱关押,冤枉之人,当堂释放!”
“退堂!”
前面惊堂木落下,退堂回来的胡县丞也赶忙捧着三套卷宗来到后衙,呈在沈安面前:“所有案件以判完毕,这是相应卷宗,及相关人等签字画押,请大人审阅。”
他的判词,沈安听了个满耳,根本不必再看这些东西,压下卷宗,他浅浅的笑了:“看来胡大人,也不是一个无用之徒。”